卓佩言满腔爱慕,却被薛传霖设计的倾家荡产,狼狈的离开晋城。作为子女,任谁听了都会暴跳如雷。
程竞舟波澜不惊的态度让他颇为意外,平静如常的脸色没有丝毫愤怒的情绪,只有眼底藏着压制不住的锋利纤毫毕现。
沉默的程竞舟内心是翻江倒海,章兴平不是主谋,他将当年晋城生意场上所有人都怀疑了一遍,自然也怀疑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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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当年没有伸出援手,但没有证据证明是薛家出谋划策。而且如果是薛家,以母亲卓佩言女强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薛总为什么要告诉我?”
薛佑霖是薛传霖的弟弟,将这件事告诉他显然是目的不纯。
薛佑霖放下茶杯,想要斟酌用词让对方能够接受,转念一下,无论怎么样,这个年轻人都不会接受他的决定,索性直说了。
“我的条件很简单,离开章绪宁。”
程竞舟咋听以为自己听错了,“薛总让我离开章绪宁?”
一字一字的又问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见对方神色认真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他觉得不可思议,更是觉得好笑。
“薛总没糊涂吧?”程竞舟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他本来对薛佑霖就没什么好感,“你谁啊?凭什么要求我?”
程竞舟有点想骂娘,这他妈管的也太宽了。
他和章绪宁的事碍着谁了,谁他妈都想插一手!
薛佑霖知道程竞舟对他嘴下留德了,“就凭我是章绪宁的亲生父亲!”
他特意在亲生两个字上咬重了音。
震惊的消息一波波地淹没而来,程竞舟愣愣地看着薛佑霖递过来的鉴定报告,上面明确显示着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
“亲生的,你特码害她?!”怒火冲破了半边天,程竞舟口无遮拦,一巴掌拍在了鉴定报告上。
“她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你知不知道!”
面对程竞舟的怒吼,薛佑霖羞愧地垂下了视线,懊恼又自责,“我也是刚知道。”
“刚知道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她是徐姨的孩子!”程竞舟胸口起伏,怒火难抑。
这是程竞舟和沈治同都想不通的事,薛佑霖对徐咏华情根深种,再怎么恨章兴平,看在徐咏华的面上,也不能对章绪宁下死手。
“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半年前,当他得知徐咏华还活着的消息时,他人在国外,正躺在病床上,等他匆匆忙忙赶回国时,徐咏华已经入殓了。
再见面已经是阴阳两隔,他想灭了所有人。
薛佑霖的恨是要灭世的,那会儿哪知道这里面会有他的亲生女儿。
“你想要对付薛传霖,我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我还可以配合你,唯一的条件就是离开章绪宁。”
“想要对付薛传霖的是你吧。”程竞舟讥讽道,“你想要对付薛传霖,就拿章绪宁来要挟我,你跟章兴平有什么区别。”
薛佑霖愣了愣,“你说的对,这么说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看向他,“你真不知道原因?”
程竞舟眉头微蹙,“我应该知道什么?”
薛佑霖看着他的眼神陷入沉思。
“薛总有话不妨直说。”
薛佑霖迟疑片刻后道,“卓家落败,两家解除婚约,你母亲离开晋城前找过薛传霖,想跟他见一面。那个时候,薛传霖不知是不是心虚,不敢见她,便打发我去见的你母亲。”
“你母亲性格好强,见薛传霖没来,没哭没闹,也没有任何抱怨,只是对我说了一声谢谢。”薛佑霖对那个场面还是很有印象的。
本来这种讨人嫌的差事他也不愿意来,担心卓佩言会针对他,可到了之后,卓佩言什么责备的话都没有,知道薛传霖不愿意来见她,微笑地跟他道谢。
那一刻,他还挺可怜卓佩言的,明明失望又难过,还故作平常。
“后来,你母亲晕倒在了西图澜娅餐厅,我送她去了医院,才知道她怀孕了。不过,她让我不要跟任何人说。我问她会留下这个孩子吗?她说不会。”
薛佑霖说话的时候,视线没离开过程竞舟,“这件事,除了你,我没跟任何人提过,不过,我猜测这个孩子,她应该是留下了。”
否则,她为什么不让他跟任何人说,“你跟薛志满同龄,你的生日应该比薛志满早三个月,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姑姑,你真实的生日。”
如果是,那他就是卓佩言和薛传霖的儿子!
从薛传霖那句晕倒在西图澜娅餐厅,他脸色就沉了下来,那些惊雷就埋在表面不动声色间就让他慌了神,等到最后一个字时彻底炸出了胸腔。他双眼之间没了焦距,神色涣散的像散了架的木偶。
对于身世,他从未存疑,即便程元邦某个晚上对他心怀不轨的时候,他也只是当程元邦是个极端的变态。
现在有人告诉他,章绪宁是薛佑霖的女儿,而他是薛传霖的儿子,那他跟章绪宁算怎么回事呢?!
“而且,程元邦不喜欢女人,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
他勾着嘴角未动,忽地笑了两声,像个没了魂魄的躯壳。断断续续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来,带着窒息的沉闷,挣扎不休,最后终于挣脱了的束缚,笑声尖锐撕裂了所有的束缚,像疯子似的狂笑着,眼尾猩红。
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砸在了手背上。
他捂着脸,缓缓地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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