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机还没凑过去,徐青野用余光扫了一眼,就猜到那是什么了。
徐青野:“这个,你等一下,我拿给你。”
徐青野径直走去了阳台边上的储物柜,打开最上面的那一格拿出了木头盒子,盒子上的锁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基本关不上了,用力压着也有一条明显的缝隙,要是这么拿着里面的东西可能一不留神就会掉出去。
徐青野想了想,又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袋子:“苗苗,来帮我一下。”
“这是什么啊?”凌苗苗过去的时候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已经掉出来了几张,散落在地板上。
“照片?”她捡起一张,捏在手上就是熟悉的相纸质地,正面并不是人像,而是一些小动物。
徐青野:“是梁殊的业余爱好,救助身边的小动物,之前在槐江的时候她还成立过一个救助小动物的民间组织,这里面都是一些留念的照片,看样子她伤的确实不清,一点都动不了?都要拿这些照片来打发时间了。”
“还好还好,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可能就是无聊了。”
楼总强制收了梁殊姐的台词本,她最近除了看看手机,其余时间基本都是躺在床上发呆。
凌苗苗过来之前梁殊特意嘱咐过,不要把她的伤势说得太严重,她的说谎功力实在是不太行,所以只能提起了别的。
凌苗苗:“之前我倒是听梁殊姐说过,她的梦想是去非洲解救濒危的野生动物,我以为她是闹着玩随便说说的呢,原来是真的。”
“她和你说过?”徐青野有些诧异,看样子梁殊和这个小助理的关系应该很好,这些梁殊连老徐都没说过。
“算是吧。”其实是梁殊和楼总斗嘴的时候说的。
梁殊原话是这么和楼宴之说的:就算是去非洲解救野猴子,也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凌苗苗看着这些照片,愈发觉得梁殊姐和大家看到的她似乎不太一样。
她帮徐青野把那些散落的照片都整理好,连同盒子一起放在了袋子里,好奇地又问了一句:“还真是很少见谁的爱好是这个,梁殊姐现在还在继续做吗?”
“之前的救助站现在被政府部门接管了,至于现在……看见小野猫就拉去绝育算吗?”
凌苗苗有些震惊地‘啊?’了一下,然后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其他的表情了。
“算,算吧。”
拿了东西,徐青野锁了门本想着和凌苗苗一起下楼,电梯刚到,她手机就连着响了好几声。
她听声音以为是谁的电话,怕进了电梯会没信号:“苗苗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徐青野走到楼梯间划开手机才发现是移动运营商的电话,微信倒是收到了消息,是几条好友申请通知。
最上面的那条备注消息写着:嫂子,我是肖客,你见过的。
下面发来的那几条消息其实也差不多,只是备注的名字不一样,而且她也没怎么听过。
徐青野对肖客实在没什么好感,本来是不打算通过的,只是她随手点进去了他刚发的朋友圈,里面最近发布的那五六条都是和昨天的生日会相关的。
她现在过了困劲也不急着回,走下楼梯随便坐在一个台阶上。
一条一条地翻看过去。
她是想在视频里找到贺敛,前面的几个视频里却都没有,她想着可能是在后面的视频里,就又往下翻了翻,没看见贺敛倒是看见了楼醒坐在牌桌上打牌视频,她调高了手机音量,在一片嘈杂的声音中才听见了楼醒在说什么。
边上有人在调侃楼醒今天的运气不错,已经连着赢了好几把了。
楼醒:“这就叫运气好?我还没正式开始呢,而且谁说全是凭运气,我也是有实力的。”
“贺少怎么不在,不是说今天他陪你一起?”
楼醒:“贺少年纪大了忙着追老婆去了,没空理我,你们总打听他干嘛,继续继续……”
一条视频的发布时长并不长,声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原来贺敛也早就走了吗?
老婆?
她继续往下翻。
徐青野基本把肖客对外开放的每一条朋友圈都看了个遍,最后一条是颇有仪式感的九宫格,她一张一张照片翻过去,在翻到韩棠那张的时候手僵直在了屏幕上,没再继续滑动。
场景像是在后台的临时化妆间,韩棠侧着脸看不出情绪,只是脸颊的一侧有一道明显的红痕,而无论是韩棠这个人,还是她身上的华丽舞服,都并不是徐青野关注的重点。
她的目光始终定格在化妆台上那对交叠在一起的情侣戒指上。
久久未能挪开。
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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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燃的火焰点燃了指尖的香烟,贺敛靠在射击馆的椅子上,吞云吐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是戒了吗?香烟这种东西瘾这么大,连你都戒不掉?”
商谦原把拿来的瓶装水放在了一边,活动着手腕:“天还没亮呢就拉着我来当陪练,这是怎么了,感情不顺利,还是韩棠又闹了?”
贺敛掐断了烟,没回答,问起了别的:“仰山的项目你怎么看。”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这两年国内的旅游业不景气,那片地都是沈家的,他们自己怎么玩也不至于赔本,贸然入场就不好说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