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思听到声音扭过头来,看见半个身子站出房门的连心。
连心穿着淡紫se的丝绸吊带睡裙,露出的肩颈上赫然印着好些草莓印。
他眼前阵阵发黑,所以之前的草莓印也是周衍留下的是吗。
周砚思出离愤怒,他朝着连心走来,脚步很重。一米八四的周砚思朝着一米六七的连心快步走去,就像是一座山压过去,只是山才刚到跟前,右小腿就被连心一踹,疼得他跳脚后退。
连心是钢铁做的么,都没穿鞋踹人也这么疼。
“离我远点。”周砚思身上愤怒的味道让连心很不喜欢。
周砚思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连心,她都和周衍shang了,却让他离她远点?!
连心看他这反应也猜了个大概,“就这点事,至于你拿手捶墙?你要真想不通,不如用头撞,撞不明白也能晕过去,晕不过去就直接撞si,一了百了。”
“你,你……”周砚思气都喘不顺。
三十六度五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连心打了个呵欠,昨晚跟周衍闹得晚,现在还没睡醒,她退回房间关门,门还没完全合上,又打开了。
周砚思莫名期待,结果等来的是连心抱走了他怀里的维纳斯。
门合上后周砚思愣了好长时间,实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被撞破j情的两个人都这么淡定就算了,她还抢走他的猫!
连心,你简直没有心!
周砚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工作室的,怀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他看着微笑着的人鱼,拽着锤子上爬架,却不论如何都砸不下去。
人鱼还在微笑,睥睨世人地微笑。
周砚思觉得自己很可悲,明明知道连心不在乎他,也不见得在乎周衍,哪怕和周衍上过床,就这样一个nv人,有什么好值得惦记的。
可是……
周砚思抚0人鱼的脸,他一刀一刀雕刻出的脸,连心的脸,指尖滑过眉毛、鼻子,落在嘴唇上。
脖子上的那一小块皮肤又在发烫。
危险又迷人。
周砚思倾身,吻在人鱼唇上,吻在连心唇上。
在内心y暗的角落里,他是有一分窃喜在的,周衍可以,他就可以,后妈和继子的身份已不能成为阻碍,痛苦和纠结褪去,只余下对连心的争夺yu。
他要她。
周砚思相b周衍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呢?是时间多。
他当天搬回老宅,开始有意无意在连心身边转悠,连心如果出门,他就在后面明目张胆地跟踪。
连心能忍才怪,她在半路b停周砚思,下车敲开周砚思的车窗,漫不经心撑着车窗沿,她看着周砚思,笑不达眼底。
“给我一个不揍你的理由。”
周砚思想起周衍挨揍的眼睛,心情好了些,“刚好同路而已。”
连心点头,“行。”
她回到车上,一踩油门,只一个路口就把周砚思给甩掉。
周砚思看着茫茫车流,不慌不忙拿出手机,打开追踪软件,屏幕上一个小绿点正在街道间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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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兄弟中,周衍和周砚思是最不在乎连心后妈身份的,周砚思这个恋ai脑尤甚。
在拍卖酒会上看见周砚思,连心不意外,意外的是酒会上认识周砚思的人。
圈子里谁不知道周家三少不喜宴会,而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拍卖酒会而已,他怎么会来?
连心在人群中总是很耀眼,周砚思轻易就找到她。
连心今日穿着一件黑se晚礼服,极衬她,旁人看她高贵冷yan,周砚思看她,只觉她又添了几分神秘与危险。
连心也看到他了,她摇晃酒杯,杯中红酒流动出优美的波纹,像无声的浪cha0。
周砚思今天着正装,跟他平时总是白t恤白衬衣,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不同,合身的黑se西装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周衍的凌厉气质,倒是让连心有几分陌生。
不过,她本来跟他也不熟。
“同路?”
周砚思从西装里兜里0出一封红se请柬,“同路。”
以他的身份弄一封请柬是轻而易举的事。
连心小缀一口红酒,目光越过周砚思看场中时不时用余光往这里偷看的男nv,“周砚思,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误解?”周砚思想,一开始的确是有的,在连心给他种草莓,给他讲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时候,他的确是有过误解,可在他见到周衍从她房间里出来之后就明白了。
连心做那些事说那些话,并不是有什么深一层的用意,相反她的用意浅显得只有事件本身。
多可怕的一个nv人。
“误解我这个人好脾气。”连心收回目光看他。
她只是想好好的安静地过她的富婆日子而已,为什么这几个继子总是来打扰她。
周砚思迎着她的目光,“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了解我?”连心听笑了,“你这想法很危险啊小朋友。”
“不要叫我小朋友!”周砚思反驳,“我只b你小两岁。”
“年龄不是成熟与否的判断标准。”
“什么是成熟?周衍就是吗?”
“周砚思,你现在就像一个没有得到糖果的孩子。”
“那重点不该是我为什么没有得到糖果吗?”
连心眨眼,点头,“唔,这是个好问题,但我不会回答你。”
周砚思x口憋闷,她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么气人。
连心不是很能理解周砚思的愤怒点在哪里,他跟周衍关系不好,又鄙夷厌恶她这个后妈,他们在一起跟他有什么关系,至于追到这里来?
不理解就不去理解,她可没那么多闲心。
“别再跟着我,这是警告。”她扭身即走,只留给周砚思一个背影,都不给周砚思说句话的机会。
周砚思脸se不好,这让想要上前搭讪攀关系的人都望而却步。
他双手撑着酒桌,深呼x1缓解郁结的情绪,看见桌上罗列好的各种食物和酒水,扯了扯让他感到憋闷的领带,拿了杯果汁一饮而尽。
他喝得太急,等都吞咽入肚,才觉得嘴里怪怪的,咽喉像被火焰灼烧一样火辣辣地刺疼。
糟了,这不是果汁,是酒。
他没有酒量,一杯足够放倒两个他,他对酒更不了解,实在想不通什么酒会看起来跟果汁一个样。
酒jg很快起了作用,周砚思脸颊开始发烫,身t开始燥热,头也晕晕乎乎起来,看谁都带着重影。
不行,必须在彻底醉倒之前找到连心。
周砚思强撑着醉意,跌跌撞撞找人。在暗处一直盯着他的人立即察觉他的状态不对,各怀心思地凑过来问他怎么了。
“让开。”他推开围过来的人,终于找到连心,踉跄着跑过去抓住连心的胳膊。
他捂着火辣辣的喉咙,说话时嗓子都是哑的,“连心,快,带我回家,不,回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