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打扫,分明是在考验他的定力。
“晏词。”
“啊?”晏词回头。
“你今晚到底还想不想睡?”许少淮抱起胳膊,看着他。
接触到没有消退欲望的目光,晏词霎那醒悟,啪嗒,手里的东西掉地上,刚才那几个动作不亚于捡肥皂,我擦!
而他们腻歪这么久,还没有突破最终底线,只是腿上的皮肤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隐隐作痛。
“去洗澡,”许少淮重申一遍。
晏词跑得飞快,结果忘记了拿更换的睡衣,最后只好喊许少淮帮他拿。许少淮拿了条大浴巾进来,将他裹了扛到床上,床单已经换过,新的,而在洗澡的时候他没有听到阿姨的声音,应该是许少淮自己换了。
怕他难为情,所以没叫阿姨。
男朋友真贴心。
晏词披着浴巾,晃了晃脚丫:“许先生,我的衣服和裤子。”
“等下穿,先把药膏涂了,”许少淮说,他手里多了一管软膏,忽的,眼眸里浸入笑意,有点坏,接着慢悠悠说:“躺下,我给你擦。”
晏词想象了下擦药膏场景,貌似比一起亲密更难为情,他爆红脸:“我自己来行吗,也不严重,就是一点红,稍微抹一抹就行了。”
而且也不用躺下好吗!坐着站着都可以擦药膏!
为什么要躺?
我不!
眼神释放出坚决光芒。
彼此对视了会儿,许少淮妥协,也不再逗他,小兔子不经逗。
他在床边蹲下,握起晏词脚踝放在自己肩头,晏词像被开水烫了脚,猛地缩了回去,心里一阵惶惶,震惊地看着许少淮。
他和许少淮是交往了一段时间,他也对他特别好,所以他敢耍点小皮,比如拿冰凉凉的手贴许少淮的脸,晚上脚冷就贴着许少淮小腿肚取暖。
可他真不敢用脚踩许少淮肩膀。
有种感觉。
叫作,大逆不道!
软膏挤出了一小截,许少淮也重新捉住晏词脚踝,不让他动,抬高了抹药,也看出晏词想法,道:“我家没有皇位要继承,我也不是真的太子,不用想太多。”
话是这么说,但晏词仍觉得冲击太大。
谁敢在许少淮面前撒野,说话都得掂量掂量,何况是动脚。
许少淮道:“换一只。”
晏词听话放下左脚,抬起右脚,有些犹豫,脑子这一刻像闪烁白光般,很懵:“真的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放上来。”
来自男朋友的命令。
晏词咬了下唇,右脚轻轻踩在许少淮肩膀上,脚趾微微蜷缩,梦幻到不真实,却美得冒泡。
特么他居然把许少淮踩在脚下。
说出去有人信吗???
同时难为情地别开眼,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瞧许少淮,面上一阵沸腾,不过还是问了出来,不然疑惑藏在心里会难受别扭:“许先生,你为什么不咳到最后?”
难道是自己没有魅力?
照道理不应该啊。
好几次他都做好了心里建设,可意外的,许少淮没有碰最后防线。
许少淮抹完了药,嗖一下,晏词迅速把脚收回。
他丢开药膏,帮晏词拢了下大浴巾后在床边悠哉躺下,手掌松松地握着晏词手腕,道:“你心脏不好,怕把你折腾出什么意外,先养好了再说,这点时间我能等。”
“”抿住嘴巴,无言以对。
但活络思维迅速抓住了什么,难道现在这样不算折腾?
那怎么才算折腾??
许少淮又道:“这几天尽量让你休息好,下周一就做手术。”
“下周一,这么快?”
“衣服穿好。”
“哦哦,”睡衣就叠在床尾,晏词边穿衣服边说,“下周一是不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