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延后,我可以等。”
“没必要重新约手术时间。”
“哦。”
“你听起来很失望?”
“没有,真没有,”想了想,晏词说实话,“其实有一点,但是没有关系,我真不怪你,我术后你再回来也一样,你要是太着急没有把工作处理好以后岂不是有更大麻烦。”
俗话说得好,商场如战场。
“晏词。”
“啊。”
“其实我今晚不出国。”
“啊??”
许少淮的专用车泊入地下车库,到了集团大楼不久,又再次离开驶向机场,而在凌晨,一辆不显眼的普通私家车从另一个车库悄然离开。
许少淮驱车前往某处私人房产。
其实利益和晏词相比,他没多考虑便选择了后者,因为前者能带给他的东西已经很多,金钱、权利、地位而在这些东西之间永无止境的争斗打转,让他时常觉得麻木,麻木到有些厌恶,有个问题也曾萦绕在他心里很多年。
他是不是许思华生出来只为处理这些事情的工具。
他做到最好最优秀。
也有许思华至今也不知道的另一面,他有叛逆期,在国外加入过飙车党,玩过真正的生死时速。
“老大,boss?”
耳麦还连着越洋长途。
他神色冷淡:“说。”
私家车转入下一个路口,耳机里,执行团队负责人开始汇报这次出状况的问题所在,他没什么表情地听着,接招阴谋诡计,做决策、下达指令,总是循环往复。
不久,车子抵达住宅,房子很大,也漆黑一片。
房子白天有人打扫,但晚上没人住。
偌大的客厅空荡,冷色系的装修让没有开暖气的空间越发寒冷,许少淮进厨房倒了杯水,饮用水有,但没人告诉看管房子的员工,今天有人来住,所以这栋房子里没有任何吃的。
随意丢在沙发上的手机亮起。
[臭小子,说你两句你就走,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妈,这次国外的事忙完了尽快回来,妈妈等你过年。]
许少淮坐下,拿起手机看过信息。
[再说。]
消息刚回复,霍雁来电。
“妈,”他搁下水杯,靠进沙发内。
“什么叫再说,今年能不能一起过年你就没句准话?”霍雁有些气急,更多的是心疼,“过年得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才好,一个人冷冰冰待国外有什么意思。”
“我也想知道有什么意思。”
那头一怔,霍雁瞬间沉默,提了口气都没说出话来。
许少淮道:“我没有怪您,随口说的。”
“我知道,那你尽早回来,反正这年你回来我就过,你不回来我坚决不过,哦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上飞机了?”
工作上的安排他也没有与霍雁聊太多,与其说是不想告诉,倒不如说是没有那样的习惯:“天晚了,您早点休息。”
电话一断,房子陷入安静。
而此时又多了条讯息。
[许先生,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在哪个地址,知道具体地址我安心一点,不然晚上睡不好。]
晏词那儿他已经解释清楚,今晚他是要飞国外,但只是虚晃一枪,真正上私人飞机的是韩助理与凌远的一名高层,至于国外那边,他的人多,轻易便能办到有出现痕迹却不露脸。
[地址知道了能好好睡?]
[能,绝对能,我发誓!!!]
此时,泾江区某豪宅的围墙上,正有个黑咕隆咚的人影艰难地从里面翻出来,他抓着围墙上的铁护栏跨过,接着纵身一跃。
刺啦——
后背的衣服被护栏的尖勾勾刮破,钻出的羽绒纷扬洒落,他哎呦一声,跳下来时还踩到块小石子,硌脚,手机也从兜里滑出来,最新显示的消息:[桃园路。]
桃园路他知道,打车要思十来分钟,但是桃园路几号呢?
[几号鸭?]卖个萌。
[18号。]
[嗷~~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