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倦之还是不放心,怕输液两小时输成寂寞,找护士要了一张医用口罩亲自给楚珏戴上,让他好好看病。
正好楚珏从剧组过来没换衣服,妆造上有血污,看着奇怪又凄惨,把脸遮住能挡去一部分扫视过来的目光。
戴口罩的时候,楚珏坐着尹倦之站着,需要弯腰把口罩绳绕到楚珏的耳朵后面。
他今天只穿了件最简单平常的白色衬衫,两颗纽扣没系,对襟连接处有一道银链,晃荡地坠摇着,像锁骨链。
通过领口,楚珏能毫不费力且无比清晰地看见他深陷优美的锁骨窝、胸骨上窝
眼睛匆忙别开欲盖弥彰地盯向其他地方,楚珏喉丨结滑滚。
口罩戴完,尹倦之仍微弯腰没起身。楚珏的如数反应落尽眼底,他好笑地放低声音,调丨戏似地问道:“都看见什么了?好看吗?”
“没有”楚珏想辩解。他正过着敏,耳根红看不出是因为什么,但尹倦之觉得肯定有因为害羞而涌起的滚烫。
“看见”楚珏坦白,“锁骨那里。好看。”
尹倦之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楚珏视线持以君子,再没往那处扫,抬眸看尹倦之揶揄的眼睛,真诚道,“没有看见胸。”
“那你不再看一眼?”尹倦之说道,“我胸上有好东西。”
医院走廊里,所有人都来去匆匆,只有衣料摩擦声,是很安静的场所。楚珏却觉得他能听见远处医生与病人的低声交流,患者之间的互相慰问。
口罩完全没有用,清冷雪松沐浴露的味道死命地往鼻腔深处钻,他根本不敢抬眼看近在咫尺的尹倦之,面红耳赤不说话,眼睛老实得像柳下惠附身。
“可惜了,这么好的风景你都不看。”尹倦之直起腰重新在旁边坐下,揪了片玫瑰花瓣撅起嘴巴把它吹到楚珏身上,后者不自主地伸手接。
深蓝色座椅发出“嘎吱”一声响,楚珏这才想起来自己能呼吸,低沉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息。
尹倦之又揪了瓣玫瑰,放在指间捻玩,手感顺滑,笑得很是嘚瑟:“你身上还痒不痒啊?”
楚珏说:“不,痒了。”
“你真不是结巴?”尹倦之故意道,用花瓣挠楚珏满是红疹但颜色已稍有褪却的手背。
楚珏自证道:“真不是。”
再忙都得吃午饭,今天剧组盒饭发得早,医院许多医生护士和换班人员才刚开始交接,要去餐厅或马路对面的餐饮店吃饭。
胡邵明脱了白大褂,整理着内衬立领出来,抬眼就瞧见尹倦之和另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说话。
笑得比花还明艳。
脚尖突然被踢,尹倦之下意识收腿,不妨碍别人过路,接着他就反应过来这人好像是故意踢他的,好奇抬头。
胡邵明居高临下道:“还不到一个月,你又来医院体检?”
尹倦之反脚踢回去说:“我陪人打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