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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庭院外有汽车驶入,很快传来发动机熄火的声音。
&esp;&esp;周蔚进屋便看到母亲和舅舅分坐客厅两端,静默不语的景象。
&esp;&esp;气氛有些凝滞,谢眉强打起笑脸,“小蔚,你爸爸回来了。”
&esp;&esp;周蔚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周耀辉,只有神色怪异的舅舅和母亲。
&esp;&esp;点点头,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esp;&esp;周耀辉很快收拾好下楼,看到周蔚笑了。
&esp;&esp;周蔚起身朝父亲颔首,“爸。”
&esp;&esp;也许是军人的天性使然,周耀辉此刻精神尚可,并无颓丧之气。
&esp;&esp;“嗯,这番行事辛苦你了。”
&esp;&esp;“是儿子思虑不周,让您受苦了。”
&esp;&esp;周耀辉摆摆手,不以为意。
&esp;&esp;“小蔚,你我父子,无需讲究这些。”
&esp;&esp;夺权有多少风险,他们自然是清楚的。
&esp;&esp;成将大业,不拘小节。
&esp;&esp;对于周耀辉来说,这点小事实在算不得什么。
&esp;&esp;总归一切都在他们计划之中就够了。
&esp;&esp;几个男人坐在客厅,谢忱手里还拿着公文包,显然有要事相商。
&esp;&esp;谢眉转身上楼,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esp;&esp;“你们聊,我先回房休息了。”
&esp;&esp;望着谢眉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谢忱才收回视线。
&esp;&esp;转头看向周家父子,从包里抽出厚厚一沓文件。
&esp;&esp;“这是席燕君这些年在外的交易流水报表。”
&esp;&esp;“小蔚猜得不错,席燕君很有问题。”
&esp;&esp;席燕君,席燕生的堂姐。
&esp;&esp;当年席燕生跟随父亲下放至西北,就是受了兄弟牵连。
&esp;&esp;席燕君的父亲是当时有名的走资派,留过洋,生意做得很大。
&esp;&esp;被打成黑五类,薅群众羊毛,要批斗示众。
&esp;&esp;所以他在风声传来之时就火速带全家逃亡海外。
&esp;&esp;席燕生父亲当时在京中也有一席之地,自以为可以安全逃那场浩劫,便没有选择离开。
&esp;&esp;直到后来上面震怒,牵连了席家众多旁系。
&esp;&esp;席燕生被迫跟随父亲离京,直到浩劫结束才平反回京。
&esp;&esp;席燕君跟着父亲流亡海外,在洋人的地盘讨生活。
&esp;&esp;索性家底丰厚,可以东山再起。
&esp;&esp;这些年按照父辈遗愿,席燕君利用金钱人脉扶持弟弟上位,说是背后的推手也不为过。
&esp;&esp;可以说,席燕君一直充当着席家白手套的角色。
&esp;&esp;席燕君的产业都在海外,这些年隐隐有回国发展之势。
&esp;&esp;席燕生利用职位之便批了许多重点项目给席燕君,美其名曰支持本土产业走向国际市场。
&esp;&esp;实则从里面捞的油水数也数不清。
&esp;&esp;那些从国库里走的钱通过席燕君的生意,绕了一圈洗干净后,又重新回到席家的腰包。
&esp;&esp;只是席燕君这些事做得隐秘,一直没被抓到证据。
&esp;&esp;周蔚大张旗鼓整改了西山煤矿。
&esp;&esp;席燕生被算计,到手的肥肉被抢走,这中间损失的油水自然需要从别处填补。
&esp;&esp;于是,周蔚故意将京城的产业布局空出来,好让席燕君有利可图。
&esp;&esp;轻轻一招手,鱼儿便上了钩。
&esp;&esp;现在,终于被周蔚抓到了尾巴。
&esp;&esp;
&esp;&esp;等几人商量完事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esp;&esp;周耀辉披着外套,想要让谢忱留宿。
&esp;&esp;“大哥,这么晚了,让眉儿带你去客房安置吧。”
&esp;&esp;抬头看了眼楼上亮灯的房间,谢忱摆手拒绝。
&esp;&esp;“不了,司机还在外面等我。”
&esp;&esp;谢眉自从上了楼,一直没下来,周耀辉作为妹夫不好强留,只好让周蔚送客。
&esp;&esp;周蔚陪谢忱走出庭院,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