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看着他紧闭的房门,视线一转,又落到茶几上的几个酒瓶上。酒瓶旁边,还胡乱扔了一盒拆封的胃药。
“阮助理还有事?”身后房门突然打开,沈灼披着浴袍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他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阮梨清。
阮梨清抬眼,“白玉知道我们又睡了吗?”
胃药的旁边,放着一张收据,上面贴心的写着,“对不起,我会尽快回来的。”
所以,白玉放了沈灼鸽子。
阮梨清想笑,她好心送个东西,却被沈灼以为是故意来勾引。白玉放了他鸽子,他却一个人在这暗自神伤喝闷酒。
喝闷酒以后发的疯,还得是她来承担。
沈灼眼眸微眯,“你什么意思?”
“沈教授不会忘了自己刚刚做过的事吧?”
“阮梨清。”沈灼缓步走过来,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别没事找事。”
下巴被捏的发疼,阮梨清微皱了眉,“沈灼,你弄疼我了。”
沈灼捏住她的手又收紧一些,他低下头,贴在她耳边说道,“白玉如果知道了,你知道后果。”
他发梢上的水滴,滴下来,落在她的脖子上,又冰又凉,惊的阮梨清,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不见山
从沈灼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阮梨清从地下停车库把车开出来。
深夜的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她打开车窗,任由夜风吹进来,好疏散心里的烦乱和躁郁。
吹风回家的后果就是,阮梨清又发烧了。
温度计显示三十九度,吃退烧药都没用。
阮梨清和公司请了假,一个人打车到了医院。
挂了号,阮梨清正要去等待区,就被人叫住了名字。
那人一身白大褂,面容清隽。
顾尧走近,皱着眉,上上下下打量她,最后视线定在她手里的挂号单上,“不舒服?”
阮梨清看着走近的人,有些怔愣,“顾尧?你回来了?”
“嗯,前天刚回来。”顾尧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挂号单,扫了一眼,然后问道:“怎么发烧了?”
“可能是最近换季,一时没注意。”阮梨清说完,伸手要拿挂号单,却被顾尧一挡,“别闹,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顾尧是竹南医院的医生,年轻有为,不到三十就是赫赫有名的主刀医生。
同样是圈子里的人,年纪也相仿,顾尧和沈灼一直都被当作对比。
除开家世,还有两个人都另类的做了家中长辈看不上的职业以外,这两个人其实最具有讨论性的点其实是阮梨清。
玩的好的那一圈人都知道,顾尧和阮梨清有过那么一段。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沈老爷子做主给沈灼和阮梨清又订了婚。
再后来,顾尧一怒之下出国学习,一走就是三年,这事才慢慢的被人给忘记。
骤然相遇,阮梨清心里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也有些不知道该和顾尧说些什么,只能跟着他,沉默的做完检查,然后回了办公室。
“怎么自己来医院?”顾尧取下挂在胸前的钢笔,又拿过一旁的病历本,笔尖在纸张上划出刷刷的声音,“他就那么忙?”
这个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阮梨清垂下眸子没说话。
“呵。”顾尧意义不明的笑了下,将手中的钢笔扔到桌上,“起来,高烧得挂水。”
私立医院的好处就是人不多,顾尧将阮梨清带到地方,让她坐着休息,转身去和护士沟通。
阮梨清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在顾尧离开以后松弛下来,她松了口气,闭上眼睛。
脑子开始迷迷糊糊的发沉,迷糊到她似乎听见了沈灼的声音。
“你在这等一会,检查结果一会就出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在阮梨清身后响起。
她皱了下眉转过头,沈灼背对着她,正弯腰和一个女生在说话。
“沈教授,我害怕。”女孩声音还带着哭腔,她伸手捉住沈灼的袖子:“我会不会再也不能跳舞了呀?”
阮梨清从未见过沈灼那么温柔。
至少在她面前没有过。
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触他的身体。然而却并没有甩开女孩的手,而是温声安慰道,“不会的,你只是崴了脚而已。”
女孩仰起小脸,那是一张十分清秀的脸庞。
阮梨清能看见她脸上的羞涩,还有期盼。
她说:“谢谢沈教授送我来医院,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