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眉眼沉稳。
阮梨清看出他这是不想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了,她视线一转,移到了外面。
沈灼在商场停下来的时候,阮梨清还没反应过来。
沈灼却已经淡声吩咐:“下车。”
阮梨清眉梢轻挑:“要买东西?”
沈灼确实是来买东西的,买的还不止一点。
阮梨清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在货架边挨个对比商品,真跟家庭煮夫一样。
阮梨清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她又打量了沈灼两眼,目光直接到沈灼扭头看她,面无表情地说:“看够了没有。”
没看够,当然没看够。
直到回家,阮梨清看着沈灼进厨房的身影,还忍不住跟了进去。
她靠在流理台旁边,低声问沈灼,“沈教授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沈灼正在整理冰箱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平静的回答,“这是两句话。”
阮梨清抿唇笑了下,“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灼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明明说着引人遐想的话,却偏偏还是一本正经的姿态。
“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白了,阮助理,我在讨好你。”
阮梨清四两拨千斤,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似笑非笑:“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禄。”
沈灼瞳孔微沉,伸出自己的右手,捻起阮梨清散落在肩膀上的一缕头发,心不在焉地问:“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阮梨清抬眼,眼尾上挑,像是故意在勾人一样,但说出来的话,却很是清醒。
她问沈灼,“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就把孩子打了?”
:殃及
阮梨清了解的沈灼,从来不是风度翩翩,举止有度的沈教授。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所以不屑于在她面前有这些伪装。
阮梨清虽然觉得可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沈灼每次对她示好一点,都是因为有所图谋。
而现在,她能想到的最多的,也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了。
阮梨清心里杂乱,脸上却是一片淡定,“三个月还没到,不用这么着急。”
沈灼漆黑的瞳孔盯着她,片刻后,他放开她的发丝,轻声说:“有什么差别吗?”
“没差别。”阮梨清心里冷笑一声,表面却不甚在意地问:“白玉的意思还是你的?”
沈灼退开了两步,神色不变,“反悔了?”
阮梨清不说话了,沈灼盯着她的侧脸,等了许久,才听到她说:“我后悔什么,只是不想让白玉如愿而已。”
阮梨清讨厌白玉,几乎没有再掩饰。
这一晚上,阮梨清心情都不是很好,也就没有睡意。
后半夜也睡不着的时候,干脆起来找了一部纪录片看。
只是看到结尾,到了天亮,也没有睡意。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阮梨清对着镜子看了眼没什么血色的脸。
她慢吞吞换了衣服,就坐在梳妆台前,化了个精致的妆容,挡住憔悴的脸色。
昨夜的事情,显然只对阮梨清一个人有影响,因为沈灼的精神看起来很不错。
下午的时候,阮梨清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让她把一份合同送到老宅。
老爷子年事已高,出现在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少。
阮梨清到的时候,才发现院子里停着沈灼的车。
她今天精神不太好,不适合开车,但也不想坐沈灼的车,所以一大早就打车去了公司。
阮梨清午休的时候补了觉,现在虽然觉得脑袋没有那么昏沉,但也还是很疲惫。
她把合同递给老爷子以后,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老爷子显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他的注意力都在沈灼身上。
是以,他接过合同就啪的一声扔到茶几上,大声喝道:“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公司缺人,你不回来,是等着公司改姓吗!”
沈明安自然也是清楚公司的现状,青黄不接,难以延续。
沈灼是沈家这一代的单传,但偏偏一心一意都想去做个教书匠,任由老爷子说多少遍也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