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淡笑着回声,“杨老师不介意才是。”
她顿了下,看向沈灼,“他酒量不好,我过来还怕打扰了你们。”
她这语气和态度拿捏得极好,这就是在告诉杨辉,她过来不是谈公事的,而是以沈灼家属身份来的。
她都这样说了,杨辉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席间推杯换盏,倒是当真一句话也没有提到正事上去。
阮梨清看了看时间,寻了个理由出去,给罗文打了个电话,“东西准备好了吗?”
她下午从沈灼那边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让罗文去调了一些暖阳的资料出来。
杨辉只要一天不相信,暖阳和沈氏是独立的,就一天不会考虑暖阳。
结果刚打完电话准备回去,转头就撞上了一个人。
是安知许。
阮梨清有点意外,“安医生?”
安知许点点头,他今天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很儒雅,“你来见杨老师的?”
阮梨清嗯了一声问:“你也是来找杨老师的?”
“老师让我来接他。”安知许说完,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句,“阮小姐,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
这句话有些提醒的意思,阮梨清猜测,大概是他知道了杨辉的打算。
阮梨清心里也是猜到了杨辉的打算,不过她还是微微颔首:“谢谢安医生。”
回到包间的时候,阮梨清的视线漫不经心的从杨辉身边的公文包上扫过,并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他还没有和沈灼谈。
杨辉看见她和安知许一前一后进来,倒是有些惊讶,然后又想起安知许和她好像认识,顿了下,才问了句:“阮总和知许关系不错?”
阮梨清垂眸说,“安医生是个好医生。”
杨辉点了下头,说的话有些意味深长,“知许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这次不少公司都想从他这打个突破口,这就得看他能不能坚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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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看着是说给安知许听的,其实就是在告诉阮梨清,从安知许这入手没用。
阮梨清笑了下,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杨老师教导有方。”
“只不过。”她顿了下,还是决定先开头,不然以杨辉这性子,怕是今晚都不会再提正事了。
阮梨清态度很诚恳,“我还是希望杨老师能看一下暖阳的资料,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您肯定会规避风险,但是如果因为这样,连争取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未免不太合适。”
杨辉一顿,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解释:“既然已经知道有风险了,为什么还要尝试?”
“做生意不是赌博,而且这个项目并没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率一说,大家都知道,这是百分百的全赢。”
杨辉摇摇头,说的很直接,“抱歉阮总,暖阳和沈氏之间,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我们都会优先选择沈氏。”
阮梨清一顿,随即道:“暖阳的资源并不比其他三家的差。”
杨辉看向沈灼,意思很明显。
沈灼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才掀起眼皮,看向杨辉,“沈氏和暖阳某种层面,目前处于对家关系,只是共享uk的代理权而已。”
杨辉的嘴咬得很紧,纵然沈灼和阮梨清都表了态,他也没松下来半分。
回酒店的车上,沈灼侧目看向阮梨清,淡声问,“很失望?”
阮梨清从酒店出来就没怎么说话,看上去兴致不是很高。
她看着窗外的路灯,随意道:“预料到了。”
做生意哪有那么简单,杨辉警惕性高也正常。
她以前还碰到过比杨辉更难缠的客户。
不过,因为是能否打响暖阳名号的一战,所以她才稍微急切了一些而已。
车里没开灯,视线很暗,沈灼大半个人都隐在阴影之中,只偶尔的霓虹才能照出他的身形。
他有些散漫,“我可以帮你。”
阮梨清一顿,看了眼和驾驶座隔开的挡板,忍不住笑了声,“还没死心?”
沈灼也不着急,“你会答应的。”
阮梨清收了笑意:“强扭的瓜不甜。”
沈灼啧了声,嗤笑着开口,“你觉得我在意你甜不甜?”
前方有红灯,车流陆陆续续停了一大长串,鸣笛声,此起彼伏。
阮梨清将车窗打开了些,窗外的风吹得她清醒不少,她说:“章助理应该很乐意。”
风吹得沈灼的声音有些飘渺:“哪儿有你带感。”
沈灼的提议,阮梨清有些抗拒。
但实际上。她应该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