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想了下,还是低低叹了口气,“我晚些时候再给阿境打个电话吧,让他找时间和清清说。”
阮元呈闭眼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阮梨清和阮境白都不知道,沈明安才从阮家离开不久。
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受着长途颠簸到了云镇。
阮家的地址其实很好找,尤其是在沈明安刻意过来的情况下。
所以阮元呈和莫兰见到他的时候,毫无防备。
阮元呈手里甚至拿了个鸡毛掸子,和莫兰一起打扫店里的卫生。
沈明安身上的气势明显来者不善,他也没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我是沈灼的爷爷。”
莫兰现在想起沈明安说的那些话就心疼,她一直觉得阮梨清有本事,却没想到她在南城原来过的那么艰难。
大好的年华都为了还债搭给了沈家,甚至和沈灼也只是一场被利益驱使的假戏。
哪里是什么两情相悦呀,她只是沈老爷子手里一颗棋子而已。
一颗毫无话语权的棋子。
但是这些情绪,她在阮梨清面前,怎么也不能流露出来。
莫兰知道,阮梨清向来好强。
只是老爷子最后说的那句话……
莫兰眼里有些担忧,希望阮梨清和沈灼当真只是做假才好。
否则她的清清,就太委屈了。
这些发生在云镇的事,阮梨清都不知道,她把阮境白送回去以后。就掉头回了自己家。
然后在家门口遇见了沈灼。
阮梨清脚步不停,径直开门。
随即她就听到沈灼语气很淡的开口,“沈太太的身份用腻了?”
阮梨清回眸,淡然回道:“确实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给我个理由。”沈灼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她,“为什么突然这样?”
:差不多
阮梨清当真想了一下,片刻后,才缓缓出声:“可能就是觉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一个很微妙的形容词。
差不多合适,差不多算了。
阮梨清不可否认,她和沈灼确实能玩到一起去,但是也仅限于玩。
她是在听到沈灼说假戏真做那话以后,才突然下了决心,觉得应该就到这里。
不需要多盛大的事件,也不需要多撕心裂肺的的诀别,就是那一瞬间,阮梨清就觉得没必要了。
又或者,那些能让她离开的理由。早就上演了。
只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压了下去。
她有利可图,所以她可以不要脸不要尊严,舔着脸任由沈灼作。
可是就像阮境白说的一样,她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沈灼了。
所以怎么可能任由沈灼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她最后的底线?
一场只有肉体交易的烂剧情早就该结束了,若是婚姻还要被套上这样的壳子,那就实在有点恶心了。
暖阳是在周五的清晨,发出来的公告,宣布阮梨清和沈灼已经和平分开。
公告里除了这事,还暗暗说明了暖阳和沈氏的牢固合作关系。
一时之间,猜测四起,各路打探消息的人都不少,暖阳的电话就没停过。
而这种情况下,阮梨清也没受影响。她淡定开完会,只给莫兰打电话说了下情况。
莫兰没有她想象中的吃惊,反而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挺好的挺好的,你过的开心就好。”
阮梨清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旁敲侧击的问了好一会,莫兰才终于拿着手机进了厨房,和她说了实话。
“你爸之前不让我和你说,怕你知道后做傻事,沈灼的爷爷前几天来家里了。”
“他以前帮了我们大忙,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他说……”
沈明安去了云镇是阮梨清没想到的,她看着窗户外,眉心拧了一下,淡声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很欣赏你的能力……”莫兰犹豫了下,尽量想着些好听的话和阮梨清说,但她确实文化程度有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只能一直支吾着。
阮梨清也就明白了,沈明安怕是说了些羞辱性的话,大概和沈灼当时去云镇的时候一样,都是些看不上他们的意思。
她垂下眼眸,轻声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