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不是钱的问题。”阮境白安静的听完了莫兰的话,说道,“收养草草的决定我觉得暂时不要那么着急的做决定。”
“养一个小孩的钱我们能出得起,可是花费的时间精力呢,爸爸身体本来就不好,需要您照顾,再多加一个草草,真的可以吗?”
阮境白也是很不赞同,“比起草草,我和姐姐更希望您和爸爸身体健康不要操劳。”
莫兰是说不过他们的,不过阮梨清和阮境白也清楚,这件事真正下定决心的应该是阮元呈。
“沈灼,我不同意我爸妈照顾草草,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没有人情味了?”楼上,阮梨清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后突然问道。
沈灼反问,“为什么这样说?”
阮梨清拉开书桌的椅子,她坐上去,双手交叉叠在椅子上,然后将自己的下巴压上去,她看着沈灼,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感觉我好像灰姑娘的恶毒后妈,明明草草挺可怜的,还是不想我爸妈领养。”
沈灼眉梢挑了下,他抬腿道阮梨清身边,探出手掌在她脑袋上安抚的揉了下:“哪有人说这样说自己的,再说了她的悲惨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是她的父母她的家庭造成的,你不需要因为没有帮助道别人而自责,这不是你的义务。”
阮梨清戳了戳他的腰:“沈教授,为人师表怎么可以说出这么薄情的话?”
沈灼虚心请教,“那我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说为了世界的美好,我应该做一个有爱心的人。”
“有爱心的话,会有什么奖励吗?”沈灼又问。
阮梨清轻啧,“不应该是你给我奖励吗?”
“嗯,你说得对。”沈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抬手捏住阮梨清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
他目光落在阮梨清红润的唇瓣上,随后弯腰,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
离开的时候,他喉咙里都带着笑,嗓音低沉,“奖励。”
阮梨清和阮境白都不同意领养的事情,最后沈灼反而成了那个夹心饼干。
一边要安抚阮梨清的情绪,一边还要照顾阮元呈和莫兰,连续两天下来,沈灼自己都有些怀疑人生,觉得这事比他跟人谈合同还要累。
只不过阮梨清有良心,没少从其他方面宽慰他就是了。
只是事情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思来想去,阮梨清还是决定主动找草草聊聊,问一下她的想法。
她印象中草草很瘦小,可是再看到的时候更瘦了,怯生生的,也黑了不少,莫兰说她很懂事,平时放学以后,要么是去捡矿泉水瓶去卖,要么就是来家里帮忙干活。
草草站在面前,黑溜溜的眼睛就看着沈灼,她似乎还是对沈灼很好奇。
阮梨清想说的话在看到草草的模样以后,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诚然她最开始的时候是不太喜欢草草,可是现在看到一个小姑娘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灼竟然会先开口,“你在学校里过得并不好?”
草草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兰叹气说道,“黄姐人是很好的,只是她要照顾的孩子太多了,而且其他小孩有家长,草草难免会受到欺负。”
阮梨清也注意到草草身上的衣服并不合身,而且也很脏,小孩子都是最直观的,草草这样估计确实会被排挤,
原本的一场谈话在草草的沉默中落下帷幕。
下午,阮梨清让莫兰带草草去买衣服,然后自己和沈灼出门了。
:害怕
云镇要比南城先有秋意,外面的树叶已经有泛黄的。
阮梨清紧抿着唇,眉心也蹙着。
沈灼勾住她的指尖,温声说道,“是不是又觉得狠不下心了?”
阮梨清也承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她那样,觉得心里很难受。”
“我就是忍不住的想,如果是朝朝的话”
“她不是朝朝,朝朝也不可能变成这样,别想那么多。”沈灼在阮梨清掌心上捏了下。
朝朝一直是他们之间很避讳的话题,能不提的时候基本就不会提,哪怕阮梨清已经尽量在学着释怀,可只要想起来就还是会觉得难受,这点无论是谁都没法安慰。
沈灼也没有再说话,朝朝不仅是阮梨清的伤疤,也是他的,更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一辈子都对不起阮梨清,也对不起朝朝。
阮梨清察觉到沈灼捏住她的手用了力,她愣了愣,随后情绪恢复过来。
她指尖在沈灼的掌心中挠了挠,声音很轻:“刚刚不是还让我别想那么多,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沈灼也回过神来,他点点头,漆黑的瞳孔看着阮梨清,眼睛里面只倒映出来她的面容。
他说:“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阮梨清眨眼,“那合作的时候,沈氏怎么不舍得多让一点的利润?”
沈灼眉梢上扬,“我让的还不够?”
“谁会嫌转的钱多了?”
“有什么区别吗。”沈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想要的话,沈氏也可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