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想到前阵子做的那个梦,梦里的他也讲了类似的话,她忽然有一种自己是猎物的错觉,只要稍微不听话,就有可能被杀掉。可男人的声音和眼神却好似给她下了蛊,她坠进了那深沉的眸子里,清醒地沉沦着,想要抓住他眼里的玫瑰。
玫瑰带刺,或许会沾染满手鲜血,可它漂亮。
谢绰就像那朵玫瑰,纵然危险,纵然深不可测,却深深吸引着她。从第一眼伊始,仿彿就注定此生要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
谢绰猛地扣住她肩膀,将她按在了沙发上,单手撑在她耳边,由上而下地望着她:「我需要你,我的灵魂、我的肉体、我的裂缝都需要你。」
突然被推倒徐羡也没有慌,只是平静地与他交眸,探入他深深的眼瞳里。
她说好,温柔地抚上他脸颊。
她可以接纳他的不完美,可以陪着他慢慢控制、吃药直至痊癒,可以在他难受的时候给予他需要的爱。
当时的她以为他的裂缝是强迫性精神官能症,仅此而已。
谢绰再也抑制不住,弯身吻了下去。
他衔住她的脣,不轻不重地廝磨着,将她抵在沙发与臂膀圈出的小小空间,以一种禁錮的姿态。
沿着她脣线慢悠悠地舔过,像是在品嚐一份上好的佳酿,口齿生香,每一寸都不想放过,每一寸都该进入他口中。
他缓慢而细緻的进程,好似优雅的绅士,要一点一点将她拆吃入腹。可徐羡被挑逗得难耐,直接勾着他的脖颈往下按了按,在含糊间张口,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他脸上:「你现在在做什么?」
谢绰稍稍离开她的脣,眼底沉着看不清的邃黑,宛若把外边的夜色都收揽至此,混着浓稠的慾念。
他拇指腹按在她红润的嘴角,摩娑了下:「你刚刚自己说的,想吻你就直接吻。」
主人都这么说了,阶下臣哪有不服从的道理?
这不是以下犯上,这是臣服。
回答完她的问题,谢绰再次俯首咬住她的脣,迫不及待攫取那份甘甜。徐羡吃痛地轻吟一声,两片脣瓣顺势张开,而他将舌尖探了进去。
扫过那列莹白的贝齿,勾缠住软舌,与她交换过分炽热的气息,带出的全是溼溽的黏腻。
徐羡能感受到他的发洩、他的索取,但与前两次不同的,是他有意识地克制着自己最深层的本能。力道依然强烈,纠缠依然滚烫,可他不再放肆地予取予求,也不再因为失控而咬破她的双脣。
像是终于确定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连自己都捨不得毁坏。
在得到之前,甚至偶尔秉持着得不到就摧毁的破坏慾,想要看她挣扎的表情,一边痛苦一边沉溺,她不会理解他内心阴暗的渴求,那谁都别想好过。
可一旦真正属于自己之后,他又捨不得了,他渴望她,却也比谁都还要珍惜她。
上回在这张沙发上做这档事时,两人之间还什么都不是,可现在的他们共享彼此,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係。
徐羡本身是个掌控慾偏强的人,可她却意外地喜欢他的强势,好像自己也在慢慢地为他臣服,为爱臣服。她情不自禁地回应,心脏剧烈跳动,感觉随着一个又一个交错的吻,那根弦不断被拨弄着,经由脣齿碰撞,奏出了绵长又好听的乐音。
夏天分明还没正式到来,可这一方小空间却已溼热得难耐。正好晚风途经窗櫺,顺手捻过那盆绿植,在小叶轻轻颤动时,谢绰抬手掐住徐羡的脖颈,把身下人往沙发里侧又按了按。
力道不大,只是虚虚握着,不至于让人难受,却能给人一种支配与被支配的快感。
「羡羡,你是我的。」
徐羡睁着迷离的双眼,双手扣住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浑身力气都绵软。谢绰想,彩云易散琉璃脆,这样美好的徐羡被自己掌握着,带着脆弱又精緻的破碎感,像一段渐渐融化的月光。
「嗯,是你的。」她承诺,「都是你的。」
谢绰再次俯身吻住她,那些多年来翻涌的念想倾巢而出,淹没了窗外的喧嚣,也淹没了交缠温存的两人。
他吐出压抑且沉重的深情,一字一句餵入她口中。
是告解,也是请求。
「你是我的经年妄想。」他说,「是我梦中无数次想要吶喊,却又不可言说的祕密。」
刺入骨髓,沉痾难癒。
他绝望又充满希望地抱紧她──
「做我的药吧,徐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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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是刀,但为什么又差点给我整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