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走了,吩咐成一以后陈湉再来找他,都不必通报。
这厢云苓把她扶到了专供宾客休息的偏殿,姜予安有些迷糊,歇了一会。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也没人,她喊了一声云苓,没人应她,姜予安整理好衣服,把发髻整理好,出了门。
外面天已经稍黑了,宴席还在继续,姜予安也不好离开太久,往前院走,却迎面遇到了贺延臣。
贺延臣衣裳上被那些个醉鬼撒了酒,来这边换身衣服。
“公子。”姜予安福了福身,心道倒是被她料准了,既然这人也是贵公子,那五皇子大婚他应该不会不来,出门之时特意拿了这块玉佩,想着找机会还给他,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她上前两步:“上回跑马场全凭公子力挽狂澜,便算是还了那天的恩了,玉佩还给公子,祝公子日后平安顺遂。”
她双手举着玉佩,纤纤玉手竟是比那玉还白,贺延臣一时间看的出了神。
◎还他玉佩◎
“我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那日马场,不管是谁我都会救。”贺延臣把玉佩推还给她,她的手还是和那日在寒音寺一样暖。
贺延臣摩挲了一下手指:“玉佩你收着,我的话依然作数,若你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难事,尽可来寻我。”
“你那日在寒音寺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姜予安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和那夜一样,深邃又无甚感情。
“对。”
“你是谁?”
贺延臣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还以为,姜予安早就猜到他的身份或者从别的渠道知道他是谁了。
其实说起来,姜予安真的有很多机会可以知道他是谁,但是每次都有些慌乱,到最后反而没问,直到今天遇上,亲口问他。
“贺延臣。”他说。
姜予安握着玉佩的手突然一紧,贺延臣。
原来他是贺延臣,怪不得他敢承诺有难寻他,他是真的能做到。
“小姐!”云苓这个时候回来了,她刚刚去打水了,打算给姜予安擦擦脸,没想到回了房间,却没有看到人,赶紧出来找她。
“我在这儿。”姜予安定了定心神,扭头扬声道。
她再回头,眼前已经没人了。
天已经黑了,偏僻的小路上,孤男寡女的,确实有些不妥。
姜予安重新把玉佩放到荷包里,朝云苓走去。
晚宴结束后,姜予安她们回了府里,而姜予嫣坐在婚床上,等着五皇子来挑喜帕。
不多时,五皇子进来,旁边嬷嬷说着吉祥话,把玉如意递给五皇子,他挑起姜予嫣的喜帕,看到了姜予嫣的面容。
说实话,比起她的堂妹,她的长相要差很多。
五皇子把玉如意放在托盘上,没等嬷嬷们说什么,就让她们下去了。
姜予嫣想过很多次新婚夜,但没想到五皇子的开场白,是坐在喜床对面的椅子上,和她说:“我本不愿娶你。”
“父皇给我挑了这门婚事,那我自然会给你嫡妻的脸面,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做出那等事,让别人舞到我面前。”
“夫君……”姜予嫣想问是什么事,但是转瞬她就想到了。
“你知道多少人在我面前说过吗?他们背地里是不是都笑话我娶了一个不孝不悌貌若无盐的女子!”
貌若无盐?她姜予嫣再如何,也不是貌若无盐吧?
“你哪点比得上你那堂妹?以后给我仔细着些!”
姜予嫣都要气到拧烂帕子,心里恨毒了姜予安,但表面只能恭顺道:“是。”
“就寝吧。”五皇子看她乖顺,心情好了许多,他站起身张开手等姜予嫣伺候。
那半个多月在祠堂,她学乖了,也懂了不少,以后日子还长着,她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她站起身,伺候五皇子宽衣洗漱,然后才喊了她的陪嫁婢女给她卸妆换衣。
穿着亵衣靠在床上看着的五皇子,突然说:“以后不必叫你的婢女在跟前伺候,用府里的,你看谁顺眼拨两个在身边吧。”
那婢女立马跪下,一脸惊慌,看向姜予嫣:“夫人!”
“是。”姜予嫣闭了闭眼,“你下去吧。”
“夫人……”那婢女哭出了声。
她是陪嫁,在府里自然高人一等的,可现在不让她在跟前伺候,肯定是做粗活重活,而且陪嫁都漂亮,家底干净,是林氏专门给姜予嫣挑来稳固位置,制衡后院的,谁承想五皇子不要她们在跟前伺候。
“下去!”
那婢女出去之后,姜予嫣自己收拾了一番,上了床。
五皇子看她上来,拉了帷幔,一夜春宵。
让五皇子没想到的是,这名门贵女,竟然挺放的开,比起他后院那些都不差,竟让他有些意犹未尽。
第二日,姜予嫣硬撑着起身,伺候五皇子更衣,一起进宫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