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2)

五皇子风流成性,她要如何管得住他?如今好不容易掌中馈,她不能惹他,只当不知道,到底他还是要给她几分颜面的。

当下唯有尽快生下嫡子,她才能在这府里站得住脚跟,她也想明白了,既然五皇子身心她都管不住,那维持自己的体面便是,丈夫靠不住,那就靠儿子,总有一个靠得住的。

五皇子从东郊回来,身心都畅意了许多,那两个瘦马确实有些本事,没想到的是,晚上回了屋,姜予嫣一边给他换衣服,一边说道。

“夫君,总往东郊跑,到底是不方便,不若把妹妹们纳进府里吧?”

五皇子挑眉,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了姜予嫣一个耳光:“我的行踪,你都敢探察了?我给你脸面,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

“妾错了。”姜予嫣哪敢反驳,当即跪下。

“念你初犯,给我记着,以后我去哪干什么,不该你知道的,少给我伸手。”五皇子说道,“那两人你看着安排吧,我去青青屋里睡。”

青青是五皇子后院的那个妾。

姜予嫣捂着脸,低头垂泪,没一会她擦干眼泪,站起身上了床。

以为嫁给五皇子,以后日子会有多好,没想到是这样的,果然只是外面体面,实际上妾室,外室,庶子庶女,什么都有,五皇子性情不定又没什么本事,不像四皇子母妃身份贵重,外家权势大,在朝堂上也是能和太子分庭抗礼的。

但即使这般,她也依旧是皇子妃,无论如何,五皇子未来封王,她便是王妃,在他身边日子难过些,在外面是体面的,生了嫡子,谁还能越过她去?

自从贺延臣把那封奏折交给皇上,皇上没有徇私,在朝堂上直接训斥了四皇子一顿,叫他在府里禁足思过一月,把贪了的那些钱全部补上充公。

他到底只是贪了钱,没直接参与,有些钱他都不知道来路,只是别人孝敬,他就收了,给他们些庇护。

那日四皇子被叫到御书房,皇上却没说这事,反而问他这段时间朝堂上生活上如何,和他唠了唠家常,还问他有什么难处。

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他。

除此之外,皇上下旨,彻查土地兼并一事,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查办,务必要把所有臭老鼠全都揪出来,严查不殆,查案期间,如有不配合,视作同党,查定之后,压入大理寺狱审问,如有反抗,可以不请旨,就地格杀。

这是皇上真的动了怒,要彻底把涉及土地兼并的官员狠狠整治一顿。

一时之间,京城中世家大族官员贵胄们都人心惶惶,有涉及此事的,都赶紧收了爪牙,开始弥补。

如此一来,又是半月过去。

十一月十五,京城下了第一场雪。

这雪颇大,姜予安还是出门了,照常去寒音寺,为祖母抄佛经祈福。

路上并不好走,雪纷纷扬扬的遮了视线,连路都看不清,路边的小贩都没有再出来,好些店铺都关了门,一片寂静。

今日姜予安穿的多,大氅也厚厚的,云苓先下了车,打好伞,然后去扶姜予安。

“不必打伞了,天冷,手别冻坏了。”姜予安下了马车,吩咐道,“戴上帽子就好。”

云苓应声,把伞收了,给姜予安戴上大氅的帽子,然后把汤婆子递给姜予安。

寒音寺建在小山上,上去要爬阶梯,倒也不高,但今日这种天气,上山颇有些艰难。

云苓扶着姜予安上了山,进了寺庙,先上了柱香,然后去了她常住的厢房。

云苓赶紧给她把大氅脱下,抖了抖雪,然后点上炭火,没一会屋子就暖和了许多。

祖母的身子,自从天气越来越冷,她连床都不下了,屋子里点了三个炭盆,祖母才不觉得冷。

她只希望月月如此虔诚,佛祖能怜惜怜惜她,让祖母好起来。

◎他贺延臣差点被她牵着鼻子走◎

姜予安在寒音寺里吃斋念佛的第三日,京城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去寒音寺那日,先是工部修建水坝不利,被陛下罚了俸禄,又是户部账面不清,圣上下旨十五日内把十年来赈灾的账目交上来,一时间六部人人自危。

徐尛正在焦头烂额地处理账面,他找借口拖了十五日,紧赶慢赶估计能把账做平,却在第二天下午收到了一封密信。

三日前,礼部侍郎又去了云端书楼,想买那本琵琶乐谱的孤本,却被告知,那孤本不巧,上回他和徐尛去的时候,正好被买走,当时人就在他们隔壁。

礼部侍郎瞬间就想起,当时徐尛说了什么话,瞬时汗都出来了,他怕被连累,调查了三日,赶紧写了信给徐尛。

隔壁是谁云端书楼的人也不知,只知道是个女子,小厮隐隐约约听了一耳朵,大概买了是要送给别人的。

送别人……那个时候正巧是礼部尚书女儿的及笄宴。

那便是赴宴的贵女了,他去了尚书府旁敲侧击打听了打听,这礼物里还真的有一本琵琶乐谱,这孤本是永安侯府二房嫡女送给李芸熙的。

本来礼部侍郎也松了一口气,不过是个闺阁女子罢了,但以防万一还是派人查了查。

这不查不知道,姜予安和贺延臣好似有些接触!

那这事儿就大了,贺延臣是谁?武德司武德使,武德司掌文武百官的情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还是骂贺延臣,那贺延臣能不添油加醋的和圣上说吗?加上户部账目一事,徐尛焉有命在?他会不会被牵连?

徐尛也没想到,两个月前的事情竟然还能翻出来说,也没想到当时随口的话也能被人听去。

但毕竟是个闺阁女子,认识贺延臣又怎样?如果贺延臣知道,早就参他一本了,何至于两个月了还没消息?

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账做平,这才是正儿八经掉脑袋的大事!

可没想到,就在收到密信的第二日,十一月十七,徐尛被参了一本,直言他大逆不道,污辱同僚,蔑视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