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点了几个菜,又问白芷和云苓:“你们可有什么想吃的?”
云苓摇摇头,但白芷爱吃,她笑着加了两道菜:“还是小姐对我们最好了!”
“再上一壶青梅酒吧,去岁酿的,想必现在应该很好喝了。”姜予安吩咐小二。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拿了签子下去了。
姜予安少有来酒楼吃饭的时候,想着去外面看看酒楼的情况,刚想起身,就听到隔壁雅间传来的声音。
“白兄,这回还是我们请客,你可不许和我们抢!你都定亲了,想必过段时日就要定聘,还是攒着钱娶媳妇吧!”
说完在场几人都哄笑起来。
“是啊白兄,咱们大家都知道你条件清苦,更何况畅意酒楼消费也不算低,我们来便是。”
还有几个人应声附和。
“以往总是你们请客,这回礼当我做东的,虽然不宽裕,请客吃饭总是够的。”
姜予安闻言微微皱眉,这个声音感觉像是白崇啊……他们还叫白兄。
她拉了拉铃铛,小二进来,她问道:“隔壁是谁呢?”
“是翰林院的大人们。”小二回道。
“他们常来?”
“倒也不算常来,有几个大人偶尔会来,有几个第一次。”
姜予安想了想,拿了自己的一块玉佩出来:“把这个交给掌柜,就说我要见他。”
小二迟疑一瞬,接了玉佩出去了。
在酒楼里,真正知道背后东家是姜予安的,只有平叔一人。
“小姐。”平叔看到玉佩,没一会就上来了。
“平叔,隔壁你送坛酒过去,送十五年的白玉露,这坛酒走我的私账,就说东家知道白公子来,特意请的,然后就说之前白公子帮过东家大忙,东家感激,白公子又不常来,这回碰上,给他个一品牌子,以后白公子来,都按七五折走账。”姜予安说道。
“若是白公子私下问起,你就说东家和永安侯府颇有些交情便可,对了,你去里面看,年纪二十左右,端正清雅的那位便是,没有胡子,下巴正中间有颗小痣。”
隔壁那些人,话倒是说的好听,实际上哪句不是贬低,都是翰林院的,那应该就是白崇的同僚或者是上司,白崇不来也不好,翰林院也有不少走后门进去的,家境殷实,想必有些排斥白崇这般凭自己本事考的,既然白崇是她的未婚夫,姜予安自然要维护。
平叔也知道姜予安和白崇定婚了,只管领命去办。
他让小二下去酒窖拿十五年的白玉露,亲自送到了隔壁雅间。
平叔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喊进,这才推门进去。
“白公子。”平叔笑盈盈的看着白崇。
屋内有七个人,大概是刚下职,还穿着翰林院的朝服,其中四个人看起来已经年逾四十,剩下的三个,只有一个看着就翩翩君子的风范,下巴上有颗小痣。
“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其中一人问道,想必是常来,认识平叔。
“东家知道白公子今日到访畅意酒楼,特意叫我送一坛十五年的白玉露,来给各位助兴。”
“哦?白兄什么时候和这酒楼的东家相识了?”其中一人问道。
白崇其实也是惊疑的,他从未认识过酒楼的东家,更别说他和东家有交情了,但他面上不显,刚刚他们又是讽刺又是挖苦,白崇心里也不好受,这么个情形,算是给他撑腰长脸了,他又怎会拒绝。
“白公子之前帮东家大忙,东家感激,您又不常来,这回东家特意嘱咐了,送您一品牌子,若是日后您再来,按七五折结账。”平叔把救放在桌上,然后把一品牌子放在白崇面前。
“那我就先告退了,各位客官尽兴。”说完,平叔走出去给他们关了门。
白崇拿起一品牌子,没说什么,装到了袖子里,笑了一下:“各位,今日我请客,大家吃尽兴。”
不管这酒楼背后的东家是谁,都帮了他一把,白崇自然不会傻的放弃这个机会。
今天这个宴席,是翰林院同僚一起来吃饭,他其实不想来,但实在不能太不合群,之前拒绝过多回了,他和他们没什么话好说,要不是上司,要不是家境好,白崇有些格格不入。
这回倒是借了这酒楼的面子了。
一行人吃完喝完下了楼,白崇去结账,低声问了一嘴,平叔按照姜予安交代的说了,白崇沉默片刻,没有说什么。
姜予安出了酒楼,在酒楼到白府的必经之路上等白崇,见他过来,姜予安迎上去。
白崇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姜予安过来的时候,他才惊觉:“飖飖。”
“谨行。”这还是姜予安第一次叫他的字。
“怎么了?看你有些出神。”
“畅意酒楼的东家和永安侯府有交情吗?”白崇问道。
“应该有吧,我也不知。”姜予安摇头。
白崇把袖子里的一品牌子拿出来:“今日我和同僚去吃饭,酒楼掌柜给了我这个,我和酒楼不相识,这般是借了永安侯府的面子,这个你拿着。”
“既然给你了,你便收着吧,待你我成婚,你也不算外人。”姜予安倒是没想到他会把牌子给她。
“你看这个。”她转移了话题,把头顶的簪子拿下来,“上回公主府,你送我的花,我找师傅把它描摹了下来,做了个簪子,如何,好看吗?”
白崇把牌子装回去,压下心中那点情绪,笑道:“好看,这本应该是我做的,是我的失职,待日后,我再给你画些模样,给你定制别的簪子。”
“好。”姜予安点头,“上回公主府见你妹妹,看她有些魂不守舍的,可是身子不适?她好些了吗?”
“她没有和我说过。”白崇皱眉,“回去之后我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