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没事,你先下去吧。”
她想到昨夜,心都跳的有些快了,摸了摸自己的脸,下床倒了一杯茶降温。
◇
◎你倒是有做那花花公子的潜质◎
昨晚的事情她捋了捋, 在树林里的时候,陈湉的样子不像是没事,但五皇子肯定不会是她的手笔, 难道她和姜予嫣合起伙来干的?
又是为了搅黄她的亲事?五皇子之前看她的眼神, 确实有些不规矩,趁着他喝多, 叫他来欺辱她,还给她下药,自然没办法抵抗,用来用去就是这些下三滥的法子,圣上赐婚她们都敢做文章, 真是好大的胆子!
但是即便搅黄了她和贺延臣, 陈湉也绝无可能嫁给他, 除非……
姜予安想到刚刚白芷说的,陈湉很有可能自己也喝了药, 不然怎么会糊涂的和别人……难道陈湉昨晚的目标是贺延臣?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昨天陈湉那般反常, 她一直很警惕, 酒都没敢喝, 吃的也只吃他们动过的,茶更是姜莫鑫壶里, 他给她倒的。
是了……
姜莫鑫。
姜予安心下一震, 姜莫鑫才十二岁,她千防万防, 没有想到他, 他知道不知道这茶里有东西?
“贺大人。”门口云苓和白芷行礼。
姜予安闻言, 瞬间打断了所有思索, 立马躺下盖上被子装睡。
“你家小姐醒了吗?”
“回大人,醒了。”
姜予安:“……”
贺延臣稍稍敲了敲门框:“我进来了。”
姜予安最好起身坐在床边,拢了拢头发,她还没来得及梳头,衣服倒是穿好了,双腿并着,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别提多规矩多乖了。
“嗯。”
贺延臣进来看到便是这么个场面,本来有些怪异的心思瞬间就没了,甚至有点失笑,手里拿着食盒,是给她熬的养神汤。
“好些了吗?”
“嗯。”
贺延臣把食盒放在桌上,把里面的碗拿出来,还冒着热气,但不是太烫,他递给她。
“养神的,喝了吧。”
姜予安接过,不是很苦,喝完之后,她拿帕子掖了掖嘴角。
“昨夜……”
贺延臣刚说了两个字,姜予安就匆匆打断:“今晨我听说陈湉和一男子被众人捉……”
姜予安说到这里微微停顿,说她被捉奸在床也是有些不合适,但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是你干的?”
贺延臣看她急匆匆打断他,嘴角勾起,本来觉得姜予安是个小狐狸,这么一看,是只小兔子还差不多。
他本想问昨天吓着了没有,这么看来应是没有。
“何以见得?”贺延臣嘴角挂笑,反问道。
“这里面必然是姜予嫣和陈湉的手笔,陈湉陷害我,除了让你我退亲,没有别的好处,可退亲了你也不会娶她,除非她的目标是你……”姜予安说到这里,又问道,“你昨天是不是也被下药了?”
陈湉想让贺延臣和她生米煮成熟饭!
“是有人给我下药,我闻出来了,没喝。”
这种下三滥的药,贺延臣堂堂大理寺卿,手上接的案子没有万件也有千件,查过的花楼,赌场更是不少,这种药甜腻,混在酒里有种奇怪的味道,他一闻就闻出来了。
姜予安没有经验,说到底她也只是闺阁女子,没有人脉可以查,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才中招了。
“姜予嫣和陈湉联手,姜予嫣想毁了我,因为之前我让她和五皇子婚后不睦,估计她在后院也不好过,她并不知宴后你我有约,所以给我下药,还叫五皇子来堵我,五皇子敢对我下手,毁了圣上的赐婚,必然有人饶不了他,她是想把五皇子也拖下水……”
他们俩约一起看看行宫是贺延臣临时起意,姜予嫣并不知,而且还有陈湉托着贺延臣。
“陈湉给你下药,是为了和你……昨晚她去找过你?”
贺延臣坐下,好整以暇看着姜予安分析,一字不差,确实如此。
“看看这个。”贺延臣把怀里的册子递给她。
姜予安接过,看了一眼,瞳孔微震。
前几日,有一人给他递密信,上面写此人知道一则密辛,但并没有说具体,理论上来讲,若是报案,应先到衙门敲鼓递状,若是处理不了,逐级上报,最后归由大理寺或是刑部审理,这人不敢报案,只是递了密信过来,想必是衡量了一番,最后决定投奔贺延臣。
贺延臣有权有势,皇帝都是他舅舅,他要告发此事,只求贺延臣保他一命,信中透露了一句:涉及命案,事关皇室子嗣。
事关皇室子嗣,又危及生命,恐怕不是小事。
“贺大人,这则密辛内容查到了吗?”她问道。
“我字喻之。”贺延臣没回答,只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