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她仰头看他,脸虽然红着,眼睛却明亮且坚定:“许的。”
贺延臣坚定的选择她,愿意支持她的决定,当她的靠山,姜予安自然也会给他回应。
还没等贺延臣反应,她脱离了他的怀抱,转身去拿了给贺延臣做的蹀躞(dié xiè)【2】。
“前两日我做了条蹀躞,你之前那条似是有些磨损,给你换着戴。”姜予安把东西递给他。
贺延臣被她刚刚的话弄软了心,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如她一般。
她做的蹀躞实在好看,但他没接,解了身上的带钩【3】,伸开手臂:“你帮我戴。”
姜予安嗔怒,把蹀躞带扔给他:“得寸进尺……”
贺延臣接住,唇角微勾,给自己戴上:“好看。”
“都这么晚了,回去吧。”姜予安赶客。
确实天色晚了许多,他也不好多留,倾身吻上她的额头:“明日见。”
姜予安推他出去,关上了门,靠在门上,她摸了摸被他亲吻的额头,又摸了摸嘴唇,旋即捧着脸降温。
过了好一会她才平复了些许,喊云苓和白芷进来收拾碗碟。
这一晚,注定是无眠之夜。
第二天,贺延臣拿了昨晚写好的折子,去了皇帝寝宫求见。
“贺大人请。”郑公公带着他进去。
“参见陛下。”
“喻之啊,有什么事要参?”皇帝正靠着美人榻吃冰镇的荔枝。
贺延臣把手里的折子递给郑公公,郑公公送去给皇上看,皇帝擦了擦手,接过折子:“等会拿一些回去尝尝,这荔枝味道不错。”
“谢陛下。”
承平帝打开折子,看了两眼,他坐起了身,蹙眉看完了全部:“已经查明了?”
“是,兹事体大,还请陛下定夺。”
承平帝沉默了好一会,又翻开看了一眼,细细的看了一遍,气的脸都红了。
“大胆!!混淆皇室血脉,她好大的胆子!”皇帝震怒,摔了手里的折子,“那个侍卫呢?!”
虽然五皇子不是他最宠爱的一个儿子,但说到底也是他的种,是皇子,姜予嫣这种行为,也是在打承平帝的脸!
“如今就在外面候着,这侍卫虽杀了人,但也只有帮凶之责,还请陛下从轻发落。”贺延臣行礼。
“你先下去。”
贺延臣告退,郑公公安排人给他拿了一盘子荔枝,侍卫就在外面候着,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侍卫这才稍稍放了心。
“去把老五他们还有那个侍卫都叫过来!”殿内,承平帝喝道。
“陛下息怒。”郑公公说着,赶紧下去办事。
侍卫被押着进了殿,跪在地上,哭喊道:“求陛下恕罪……”
“给朕把前因后果都细细说一遍!”
侍卫说了一通,快说完的时候,五皇子和姜予嫣来了。
“参见父皇。”二人行礼。
皇帝怒道:“跪下!”
姜予嫣的脸还没好,倒是不肿了,只是红,现下皇帝也不可能顾及她的脸,二人跪下,姜予嫣进来看到那个侍卫,命就已经去了大半,脸色苍白,冷汗一直在往外冒。
“老五家的,你倒是说说,认不认识他。”皇帝指了指那侍卫。
她一直在私下查侍卫的下落,这个侍卫前几日突然不见了,姜予嫣本以为是去吃喝玩乐,可连着几日都没有回来,她又下了杀心,他知道太多,而且是五皇子府本来的侍卫,虽然爱钱财,但不稳重,爱喝酒,迟早坏事!
查了四五天,都没有查到,本身她在府里的势力就有限,后面几天又去拜托了林氏,都没找到此人在哪,这几天她每每想起他,就觉得心里不安稳。
没想到……他真的被抓到了,可他是被谁抓到的?
她咬着嘴唇,不知道如何回答,一封折子扔在她面前。
“看看。”承平帝稍稍冷静了些,但还是气的不轻,五皇子不知道姜予嫣干了什么,惹得皇帝这么生气。
他磕头颤声道:“父皇明鉴,儿臣不知她做了些什么事,一切和儿臣无关啊……”
这皇帝都还没说什么事,姜予嫣也还没交代,侍卫也从他们进来没说一句话,五皇子就急着撇清关系,着实令人不齿。
皇帝气急,上去就踹了五皇子一脚:“废物!”
“父皇明察……”五皇子哭着重新跪好。
姜予嫣从头到尾看完那封折子,看了那侍卫一眼,折子上写的清晰明了一字不差,甚至证据确凿,她如何辩驳?
她不敢抬头,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本来以为,就算和五皇子撕破脸又怎样,就算被禁足了又怎样?她肚子里揣着皇家的种,就算五皇子不喜,她的位置也相当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