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买了便是。”
“但凡你忍得住一月不买,我还能暂且信你。”贺延臣说道,“日后见了他,莫要再像今天这样。”
“我回去会叫父亲母亲多为你看些人家定亲,不要胡闹。”
贺绪宁不高兴了,姜予安也不向着她,贺延臣还训她,她不过就是对一个男子有些好感,怎的一个两个这么说她。
姜予安心思细腻,知道她不开心:“绪宁,并非是阻止你交朋友,但未来若是共度余生,还是得想好才是,你的选择有很多,并不是非他不可,即便你觉得喜欢,皮相也熬不过岁月,可他的性格,你又知晓多少呢?”
“况且他这般好看,之前竟是一丝声名都无,从未听说过,已经说明不少问题了。”
她劝慰了两句,贺绪宁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姜予安看她没有一开始那么不高兴,把签桶往她面前推了推:“快看看想吃什么,今日你兄长请客。”
“那我定要好好吃一顿!”贺绪宁还在怨贺延臣刚刚凶她,气鼓鼓地说道。
贺延臣看她一眼,凑在她耳边问:“东家的亲属,可有优惠?”
“有啊。”姜予安点头,煞有其事,“给你打十五折。”
贺延臣失笑,嫌她坐的太远,拉着她椅子的扶手,连人带椅子把人拖到自己身边。
姜予安整个人都差点滑下去,握着他的手臂才稳住身形,悄声道:“做什么?”
贺绪宁本来在专心挑吃食,闻声抬头看过来,心里腹诽贺延臣,还说她看到美男走不动道,他不也是看到美女就拐回家!
怎的好意思说她!
“坐太远了。”他说着,拉过她的手。
贺绪宁一听,早知道不和他们二人出来了!
吃过饭,时辰还早,贺延臣挑了几道菜,叫贺绪宁拿回去给定国公和长公主尝尝,把她打发回去了。
随后跟着姜予安,去了她看账的小屋子。
“这屋里除了账本便是账本,有些无聊,你在榻上歇一会,约摸半个时辰便好。”姜予安指了指旁边的贵妃榻。
这地方不算大,小小一间,但姜予安布置的很是温馨。
她安顿好贺延臣,坐在桌前拿出了她的算盘和账本,贺延臣这还是第一次看她算账,手指翻飞,算盘声吧嗒吧嗒响个不停,认真的样子叫他看的入了迷。
叫她管家,怕是大材小用了些。
◇
◎弟弟回京◎
“你不要总是那么凶绪宁, 她有些傲,你让她下不来台,她就会和你反着干。”姜予安一边算账一边和贺延臣说道。
她稍稍停顿, 看向贺延臣:“不过这人也是有些过于巧合了, 连续两天遇到他。”
“已经派人查了,看来以后我们的孩子还得你教导。”贺延臣煞有其事地说。
她嗔了贺延臣一眼, 把最后一点算完:“有些日子没见过凤铭和萧禾了,明日请她们来府里聊聊吧?”
“好,我听骁勇将军说,齐姑娘要定亲了。”
“是吗?!”姜予安有些惊喜,“那感情好, 可是那个副将?”
贺延臣摇头:“不知。”
“待我明日问问。”她写了两张帖子, 叫云苓和白芷去送。
她很快算完了账, 和贺延臣一道出了屋子,因着姜予安还要嘱咐两句话给平叔, 便没有直接下去,而是走了大堂那条路。
从三楼下去, 要经过二楼的雅间, 顾着贺延臣, 姜予安走的有些慢,顺便和他说说这酒楼的构造。
她走在内侧, 一旁的雅间门突然被撞开, 里面三三两两控制不住身行的醉汉,怀里还左拥右抱着自带的侍妾, 直扑过来, 吓了姜予安一跳。
贺延臣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到身后, 左手抬起顶着最前面人的胸膛, 缓了他们的冲势,右手下意识要摸腰间的佩刀,摸了个空。
他没带刀,而且眼前这些人,竟是同僚。
但今日并非休沐,这个时辰怕是偷溜出来喝酒的,喝成这副模样,其中一个还是刑部的,如今他们刑部为了五皇子的案子怕是忙的焦头烂额,这些人竟然还有闲心来此处喝酒,还险些撞到姜予安。
“嘿嘿……贺大人……”其中一人上来就摸上了他的胸膛,那手肥厚,光是看着就叫姜予安不适,把他往后拉了拉。
那人正摸着,突然回了神,猛的一凛:“贺延臣?!”
其余四五人闻言,纷纷站直,似是学生见了夫子一般,打了顿酒嗝,此起彼伏,脸红彤彤的,作了个深揖:“贺大人……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
“祁亓,罚三个月俸禄,酒醒了,自去大理寺领罚,青天白日喝成这样,成何体统?!”贺延臣怒道。
可不是吗,这里面还有一个是大理寺的,也跟着来厮混!
至于另外几个,有的是翰林院的,有的是吏部的,唯有一个,贺延臣没怎么见过,但觉得有点眼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那人长得倒是白净,可如今喝醉了,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手还不老实地在一旁的侍妾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简直不堪入目,贺延臣也管不了别人,扭头看了一眼姜予安。
“飖飖,没事吧?”
姜予安摇摇头,眼神一直看着贺延臣不认识的那个,怎的感觉似乎有些眼熟?
但还没来得及多想,贺延臣就拉着姜予安,远离了这群醉汉,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