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2)

定国公去和林业谈话,长公主看着自己躺在床上不争气的儿子,也不想多说什么,他倒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她拍了拍姜予安的手:“这段时日恐怕还是要辛苦你一些。”

“娘言重了,这是儿媳应该做的。”

姜予安也是有些担心,且不说别的,若是贺延臣有什么事,姜予安该怎么办?

那厢,定国公和林业谈着,他知道林业的能耐,和宫里的御医也不差些什么。

“不必太过于忧心,我估摸着,最迟明天就能醒。”

定国公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刚说完这句,贺延臣就幽幽转醒了,他睁开眼,意识都有些混沌,迷迷糊糊的,声音也哑:“飖飖……”

屋内众人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一醒就是找自己媳妇儿。

贺延臣意识稍稍回笼,他看了一眼屋内:“父亲。”

“醒了便好,可把你母亲担心坏了。”定国公说道,长公主上前看了看,贺延臣状态还不错,也稍稍放了心。

“你倒是胆子大,若不是皇帝还念在你是他外甥的份上,你有多少个头让他砍?!”长公主训斥道。

“儿子知错。”贺延臣认错从善如流。

姜予安见此情形,心想道怪不得每次失约于她,都那般熟稔地和她道歉,原来是早就练出来了。

“既然醒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媳妇衣不解带照顾你好些天了,和她说说话吧。”定国公说道。

姜予安行了礼,目送定国公和长公主出去。

她上前,轻声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贺延臣浑身没有力气,但还是伸出了手,想拉姜予安。

“没有。”贺延臣哑声道。

姜予安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过去,假装没有看见:“我去叫她们打一些水给你擦擦脸。”

贺延臣看着自己的指尖,喉咙微滚,手指蜷了蜷。

巧云没一会就端来了水,姜予安拧了帕子,给他擦了脸,她温柔又细致,擦完之后又给他擦了手:“这段时日不方便动,过几日结了痂就好了。”

“嗯。”贺延臣看着她低垂的眼睛,全程她一眼都未看过他,只专注自己的事。

“飖飖。”

“嗯?”姜予安抬眼。

下一秒,姜予安知道他要说什么,道歉道多了,也没什么用了,更何况姜予安也不想再听。

“不必说那些话了。”姜予安说道。

贺延臣欲言又止,姜予安稍稍抬眼,和他对视,抿抿唇,轻声道。

“事已至此。”

她只说了这四个字。

贺延臣只以为她是一时半会无法消气,只想着日子还长,慢慢和她解释,解开她的心结,毕竟此事确是是他做的大错特错。

可他不知,姜予安已经不是生气,生气是因为在乎,但是姜予安想得开,贺延臣并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干,不能总是沉浸在此事中,可以难过,但不能难过太久。

如果和贺延臣能相爱,自然是好的,但如果不能,也只是世上千千万万个夫妻里的其中一对罢了。

她不让他说,贺延臣也不知如何开口,想了半天,只剩沉默。

“翻翻身,我给你擦擦身子。”姜予安稍稍抬了抬他的胳膊。

长时间趴着,这些时日又出了汗,怕是会不舒服。

贺延臣依言稍稍翻起身,姜予安再没了之前的害羞,手脚麻利地给贺延臣解开亵衣,重新拧了帕子给他擦拭身体,又给他系好。

“莫承下午来,我去喊人给他收拾屋子,我把成一叫进来,若是有事,你喊他。”姜予安轻声道。

贺延臣没有说话,姜予安只当他默认了,起身就要走,贺延臣拉住她:“叫吓人收拾就是。”

他的心不知为何有些空落落的,不想姜予安离开。

“莫承刚来京城,我怕他有些水土不服,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姜予安稍稍挣脱他的手,给他把被子盖好,“我听他说,这几日作了一篇文章,还得劳烦你帮他引荐一二。”

“自然。”

她都这般说了,贺延臣还能如何?只好看着她出了门。

贺延臣同样有些怄气。

贺延臣从十几岁考中进士入朝为官,除却一开始在翰林院,后来一直在大理寺任职,每天面对的就是案子案子,查案早就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生活中的一部分,接近姜予安一开始是救命之恩,后来是真心欣赏,求娶的目的到现在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何,到底是为了案子多一些,还是为了她多一些。

那个时候,姜予安求上门,听到她的来意,贺延臣先是惊讶,随后是想到案子,最后竟然还有一丝庆幸。

他从未接触过别的女子,也不知姜予安到底是在生气什么,在他眼中,这件案子一开始虽然不明朗,所有的线索都只指向姜予安身上那个花样,但后来查到了她父亲身上,贺延臣知道她从小没有父母,也是想通过这件案子,给姜予安一个交代。

至于他接近她带来的危险,成二是整个晋朝数一数二的高手,从一开始他就派成二去保护她,他有十分的把握,姜予安不会有危险,只是行宫那次,叫她受了惊吓。

至于去汴州,他是有些这个想法,但如今局势基本已经明朗,带不带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需要多些人力精力保护她。

可贺延臣知道姜予安从来没有去过扬州外祖家,汴州也是她未来想发展商业的一个重要城市,所以还是还是想亲自带她去,确保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