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姐夫送我的笔,砚台和镇纸我实在喜欢,还没来得及和他道谢,另外我的文章已经作好了,还要麻烦姐夫帮我引荐一二。”姜莫承跟在姜予安身后,一边走一边说。
“你姐夫受了点伤,还在静养,待会他醒了带你去。”姜予安在给姜莫承安排的屋子面前站定
“到了,看看喜不喜欢?我给你买了一些摆件,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自己再收拾。”
“多谢姐姐。”姜莫承总算心情开朗了些,笑道。
姜予安笑着拍拍他的肩,少年已经比她高出许多了。
巧云走到姜予安身边:“夫人,二爷醒了。”
姜予安闻言,想着正好带姜莫承拜见,便叫姜莫承拿了写的文章,顺便叫贺延臣掌掌眼。
二人进去主屋,姜予安先摸了摸他额头,并未起高热,没来得及抽手,被贺延臣握住。
“姐夫。”姜莫承作揖。
贺延臣微微颔首。
“姐夫身体可还好?”
“无碍。”他许久没说话,声音都是哑的。
姜予安微微挣脱,想去给他倒杯水来,贺延臣抓的紧紧的,不叫她离开。
她使了些力气才叫贺延臣松开,起身的时候背对着他,没看到贺延臣稍有失望的眼神。
姜予安去了外面倒水,姜莫承笑着说道:“姐夫送我的砚台等我实在是喜欢,可叫他们好一顿羡慕呢!”
“喜欢便好。”
姜莫承旋即从怀里拿出作的文章。
“还要拜托姐夫掌眼。”
贺延臣接过看了看,姜莫承确实写的好,看来说七八成把握还是谦虚了,这文章结构清楚,条理又有深度,字写的也好。
“今日我写封手书给杨老先生,叫他看看。”
姜莫承还是孩子心性,脸上早就欣喜的不行,把刚来府里看到姜予安的那些愁绪抛在了脑后。
毕竟是个学子都想跟着杨洛白学习一二。
姜予安倒好了水进来,上前稍稍扶起贺延臣:“喝点水,嗓子都哑了。”
贺延臣还以为她是不想在屋子里多待,看她去而复返喂他喝水,心情好了不少,任由她喂着。
“莫承写好了文章,还要拜托你看看。”姜予安轻声道。
贺延臣微微抬眼:“已经看过了,写的不错。”
从姜予安问了那些话之后,二人之间似乎隔了一道鸿沟,贺延臣不想这样,但如今她说起她弟弟的事,又有些为自己抱不平。
她说他利用她,可姜予安没有利用他吗?为何要生这么大的气,他已经道过无数回歉,为何她还是这样不冷不淡的样子?
从认识她开始,贺延臣自认做的也不少,可为何仅仅是这么一件事,就叫姜予安如此态度?
她怎的眼睛里看不到他对她的好呢?
贺延臣愈发不懂,心中也更憋闷,本想着修复和姜予安的关系,如今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和她赌着气。
姜予安笑笑:“写的不错便好。”
这么多天了,姜予安还是第一回 笑,贺延臣看着,那点不高兴突然就散了,心里想哪有什么比过日子还重要?
他比姜予安大这么多岁,合该多让着她宠着她些,和她置什么气?
想通了,他也就松快了许多。
姜莫承有分寸,没有多待,找了借口回了自己的屋子。
“伤口可还痛?”姜予安问道。
贺延臣摇摇头,轻轻握着她的手,姜予安也没反抗。
毕竟还是要过日子的,只是不再那么掏心掏肺的喜欢罢了。
“飖飖,虽然你说事已至此,但是去汴州,你说的那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原因,之所以带你去,是想要带你去扬州,回你外祖家,汴州也算是你考察的地方,我陪着你安全一些。”
“至于其他的,确实是我做错了,但也是为了尽快查清案子,牵扯到你父亲,我也想给你个交代,不得已而为之,我一直叫成二跟着你,不会有危险。”他一边说,一边看姜予安的表情。
她表情淡淡的,好像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
这件事情其实已经算是过去了,姜予安没有想要深究,贺延臣一次又一次解释于她而言意义已经不大了。
事情的本质并不是他身不由己的原因,而是他们性格如此,姜予安追求的,恰恰是贺延臣所没有的。
她细细回忆了想和么长时间以来的所有事,皆是如此。
“你说你不怀疑我,可你也从没有信任过我。”姜予安说道。
“你总是会留一线,不与我坦诚相待,明知我会有危险,还是把我置身于危险之中,隐藏自己的目的接近我,把我骗得团团转……”
贺延臣听着,稍稍蹙眉:“是,我是利用你了,可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