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臣深吸一口气,回神,她怎的知道他受了些伤?
他右手手掌划了一道口子,并不严重,只是给她写信的时候匆忙,甚至还没来得及包扎,滴了一点在纸上,他给撕了,莫非是没撕干净?
贺延臣正想着,定国公出来:“跟我过来!”
他把东西塞进包袱,先交给成二,跟着定国公去了一边。
“你知不知道将于山是什么地方?!”定国公怒道。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要去?!”定国公恨不得踢这个糊涂的两脚。
“将于山危险,谁都知道,不是我也会是别人。”贺延臣淡声道,“难道只因为我是您的儿子,因为我是贺延臣,所以不能去?”
定国公噎了一下。
“父亲,我一定会回来的。”贺延臣说道。
为了姜予安,为了定国公和长公主,他也一定,会回来的。
“你去了将于山,是深入敌后,万一有个好歹,你让你媳妇怎么办?”
“我会和她说的。”贺延臣笑笑,“所以还望将军准许,我回去看看她。”
定国公沉默了许久,他说的对,即便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别人也是儿子,也是丈夫,如何他们去得,贺延臣就去不得了?
可定国公是真的舍不得。
“去吧。”定国公淡声道,“今晚回来。”
“是。”
贺延臣得了准许,转身走向成二,拿着包袱往定国公府去了。
从看到她给他拿来的东西时,他就已经按捺不住。
他此时此刻,好想见到姜予安。
快两个时辰后,贺延臣终于回了定国公府,直奔扶云轩。
姜予安正拿了一些书看着,门突然响动,她抬头看去,慌忙站起身朝他奔来,身上的书都掉了。
“喻之!”她哽咽地喊他,扑进了他怀里。
贺延臣紧紧抱着她:“我回来了,飖飖。”
“不走了吗?”姜予安在他怀里抬头,满眼希冀地看着他。
贺延臣却沉默了。
姜予安知道了答案,埋在他怀里蹭了蹭眼泪。
他身上一点都不好闻,血腥味汗味混在一起,可姜予安却极其迷恋。
她拉起贺延臣的右手,真的受伤了。
“我给你拿的药你有没有涂?”
“还没来得及,想知道飖飖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便回来了,我也有话和你说。”贺延臣任由她拉着,轻声道。
“什么话?”姜予安问道。
贺延臣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明明是我先问你。”
姜予安拉着他坐下,给他把纱布拆了,撒上上好的金疮药,然后包扎起来。
之前因为贺延臣受伤,姜予安也会包扎了,包的很是漂亮。
“那便我先说。”姜予安不和他纠结这些。
“之前的种种,确实叫我下定了决心不爱你了,下半辈子和你相敬如宾……”姜予安说道这里,被贺延臣抬着下巴吻了一记。
“不许说这些。”贺延臣摩挲着她的侧脸,又低头亲她两下。
“原本我是不信你会变的,可你真的变了,所有的事情会和我说,我和你一起想办法,这种感觉让我着迷……我心软,你说到做到了,你信任我了,你选择我了,我就会信任你选择你。”她轻声道。
贺延臣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飖飖,叫你受委屈了。”
“我现在想听的,不是道歉。”
“我爱你。”贺延臣心软的一塌糊涂,揉着她的后脑勺,紧紧地抱着她。
“我也是。”姜予安笑笑,“从你一次次帮我开始,即便你帮我的可能背后有别的考量。”
“以后不会了,我说到做到。”贺延臣抬头吻她。
姜予安抱着他的脖子,努力地回应他,最后还是被亲的喘不过气来,衣衫凌乱,胸前一片冰凉。
贺延臣轻喘着气,在她胸口烙下一吻,给她把衣裳系好。
“你要和我说什么?”姜予安脸红着,缩在他怀里任由他给她穿着衣裳。
“如今的局面堪忧,陛下一时半会醒不来,三皇子攻势迅猛,京城外拥挤非常,施展不开拳脚,至多两天,三皇子就会破城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