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魂未定地颤抖着手,攥紧他胸前的衣服,眼眶止不住发热,有滚烫的东西奔涌出来。
尾随的人跑了,秦肆盯着那人迅速消失的路口,眼中狠厉在低头看向她的时候才散掉些许。
他用手臂压住她颤抖的背,手指穿进她发间,安抚地轻揉。
“好了,没事了。”
大半夜被人尾随这种事,纪璇还是第一次遇到,回家时她发现自己家门口被做了奇怪的标记,网上查过才发现,是小偷入室抢劫前蹲点的标记。
秦肆让她回家拿了换洗衣服,暂时在他家过一夜,并提前报了警。
把次卧收拾干净,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子,他看见刚洗完澡的纪璇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头发也没吹,湿漉漉地耷在肩膀上。
叹了一声,走过去俯下身问:“害怕吗?”
纪璇摇摇头,又忍不住点头。
她一直相信现在是法治社会,网上看到的新闻不过是小概率事件,这么些年,她也的确过得很平静。
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整个人都乱了方寸,不敢想如果秦肆没出现,她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等我一下。”秦肆说。
纪璇错愕地抬起头,看见他走进了书房,出来时手里抱着把吉他。
像他这种公子哥总会一些勾引小姑娘的技能,听说高一军训时在班里唱了首歌,周围几个班的女生都疯了。
纪璇那会儿离得远,没能目睹盛况,后来好奇想要他唱一首,他不唱,说除非她当他女朋友。
当然她到最后也没听过,更没看过他抱吉他。
可今晚他就在她面前,坐在小沙发上,抱着吉他试了几个音,弹出一段流畅优美的歌曲前奏。
“其实我怕你总夸奖高估我坚忍
其实更怕你只懂得欣赏我品行”
娓娓的粤语歌词伴着吉他旋律从他那双薄唇里出来,嗓音轻柔而磁沉,带着他独有的感觉。
纪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大约是像十六岁时第一次在学校里遇见他,二十五岁的她听见他唱歌,便又心动了一次。
“没有得你的允许我都会爱下去
互相祝福心软之际或者准我吻下去
我痛恨成熟到不要你望着我流泪
但漂亮笑下去仿佛冬天饮雪水”
唱到副歌时他格外认真地望着她,她仿佛从那些勉强能听懂的只言片语中,探到他眼底的情绪。
让她鼻尖酸涩,眼眶有泪意。
“你的他怎允许结伴观赏雪的泪
永不开封的汽水让我抱在怀内吻下去”(注1)
最后一声收音,他手指蜷在吉他弦上,眼眸深深地望向她。
作者有话说:
注1:歌词出自谢安琪《钟无艳》
强推这首歌,真的好好听!
配秦肆的心情也好好哭呜呜呜……
(一更)
“好点了吗?”他问。
纪璇收起飘忽的情绪,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吹的,嗓音有点瓮:“你的吹风机在哪?”
秦肆给她找来吹风机,她站在卫生间里吹头发,一转头就能见他靠在墙边看自己。
纪璇被看得心脏乱蹦,索性关上卫生间的门。
吹干头发出来时,秦肆已经不在,大约是回了房间。
他给她换的床单和被子还有阳光的气息,好像刚晒过一样,带着浅淡的栀子香。
纪璇平时认床,竟然枕着这片香味很快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厨房飘来早餐香味,纪璇洗漱完坐过去,秦肆刚把两个盘子端到餐桌上。
“没你手艺好,买的三明治热了一下,你凑合吃。”
说着把一杯牛奶放在她面前。
纪璇心想有的人不妨承认自己没手艺,倒不必如此委婉。
三明治味道不错,鸡肉的,牛奶是鲜奶,她喜欢的口感和温度。
下楼时,两个大妈在电梯里闲聊,说昨夜有警察来,抓了几个坏人,她睡得熟,居然一点动静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