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五个字,蒋晋东却一下绷紧了心神。
“你来跟我谈什么生意?余漾的生意?”
蒋晋东刚张开嘴,就见傅居年眸光一凛,口出冷语:“你也配?”
似乎是对这样的眼神有着天然的敏感,蒋晋东瞬间变了脸色,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从沙发上爬起来起身就要往外跑,然而还是晚了。
没等他摸到门把手,就被人揪着后领,按着肩膀一个膝踢怼在胸口上。
蒋晋东跪下,嘴里吐出不知是口水还是什么的液体,疼得无声呼喊。
盛准没停手,提着他领口,将他连拖带拽扔到傅居年脚边。
傅居年放下交叠的腿,俯身向前,拍了拍他的脸:“说说,你是怎么欺负余漾的。”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闹别扭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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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晋东用力挣了下身子, 盛准看他不老实,押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向下一摁,蒋晋东闷哼一声, 嘴里发出痛苦的低吟,脸上立时便满头大汗。
傅居年笑容隐去, 声音也低得毫无温度:“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蒋晋东完全动弹不得,刚刚的动作也不知胳膊是不是断了, 疼痛让他思绪停滞不前, 对眼前的状况也无法做出清晰的判断,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 这个将他按在地上的人不仅仅是个保镖,也许更过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顿时有些后悔,自己还是把傅居年想得太简单了。封睿集团在燕城是一个庞然大物,但是越庞大的东西越容易树大招风, 他以为傅居年这样万事过明路的人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起码不会像他这样无法无天,结果事实重重扇了他一耳光。
蒋晋东忍着剧痛, 张了张嘴:“我没欺负过她,我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 傅居年已经直起身, 跟盛准挥了下手,起身走了出去。
周密看了老板一眼, 将会客室的门关好, 转身跟上傅居年, 听着里面传来的喊叫声, 他有些迟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傅居年走到吸烟室, 随手倒出一支烟夹在指尖, 垂眼点火,漫不经心地道:“给王骆非打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侄子。”
周密还是有些担心:“他过来看到自己最疼的侄儿这样,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居年烟还没点着,闻言抬眸,眼里泛着冷意:“我说的话听不见?”
周密立马住嘴,转身去办事。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林萧要求助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傅居年这通火已经不仅仅是要跟蒋晋东发了,凡是以他为中心半径百米以内的都要遭殃。
周密现在无比疑惑,余小姐到底做了什么,惹傅居年动这么大气?
傅居年抽完一根烟就回去了,一根烟时间,地上趴着的蒋晋东连衣服扣子都没少一颗,可整个人已经半睡不醒地躺在那,声音都发不出来。
盛准见傅居年进来,薅着蒋晋东头发,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蒋晋东耷拉着眼睛,视线里一双干净锃亮的皮鞋,和剪裁整齐的西装裤脚,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我高中想追她,她不同意,我就让人编了她的造谣在校内网传播,一传十十传百,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我本意是想让她来求我,没想到她直接退学回了燕城。”
“我真的没有对他做什么,我真的没有!傅总,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绝对不靠近余漾一步,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傅居年提了下裤腿,在他面前蹲下,拍了拍他半死不活的脸,道:“知道当初你姑父为什么让你出国吗?”
蒋晋东自然不知道,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傅居年,摇了摇头。
“你姑父是送你出国去避风头,不然你以为余家会放得过你?”傅居年声音低沉,偏就尾音带了丝笑意,像是在看跳梁小丑,“燕城余横没听过吗?”
蒋晋东瞳孔一缩,满脸不敢置信:“余……余横?”
傅居年站起身,拍了拍衣角,正好这时周密推开门,用眼神告诉他王骆非已经就快到了,傅居年撇下蒋晋东,回了自己办公室。
不一会儿王骆非赶过来,看到蒋晋东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模样,不像周密想象中在封睿大闹一场,反而舔着笑脸去傅居年身前给他赔不是。
“多谢傅总替我教训这小子,长这么大我怎么管都管不过来,还是得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不然以后保准得栽大跟头。”
傅居年放下手中文件,抬眼看过去,意味深长道:“不能总让我替你管教侄子吧?”
“不能不能!您放心,我把他带回去一定严加看管,再也不来傅总面前惹您心烦!”
傅居年挥了挥手,王骆非转身要走,快到门口时,傅居年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也不知是对谁说,语气意味不明道:“余家人是退了,不是死了,别以为放过你一次就是没记仇,菩萨尚有三分火气,知道吗?”
王骆非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颤抖,隔了很久才回身笑脸相向,点头哈腰:“您放心,我都记得。”
说罢,他打开门出去。
不一会儿盛准进来,把手套脱了丢到垃圾桶,跟傅居年道:“早这么办不就完了吗。”
这个状态下的傅居年,谁都不敢惹,就连周密都退避三舍,但盛准却好像见惯了似的,勇猛里带了三分莽,直爽里带了三分憨,有话直说,有事就上。
傅居年坐在椅子上,实际没什么事可忙,文件拿来拿去都是装样子。
盛准说的话没错,他早就想这么干来着,只是傅居年想用别的手段,只是费些力气和时间。
但是今天他不想拖了,就算蒋晋东不找上门,傅居年也想快点解决。
他想迅速处理好一切有关余漾的事情。
此后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盛准用消毒水擦了擦手,没有血,但是他嫌脏,上面有汗水和口水,消几遍毒多嫌不够,正擦着,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皱了皱眉,抬头跟傅居年道:“手机还关着?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傅居年当然不是只有一部手机,但是生活和工作是分开的,关机的那部是生活用,如果找不到他,就会给他的助理或者保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