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2)

直到她看到一整个嵌在墙壁上的巨幕,正反射着淡淡的白光,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闪过一帧帧画面,被傅居年握着的那只手,迅速热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脸上。

哦,她知道了。

原来昨天傅居年抱她随便进的那间房,就是这里。

作者有话说:

删掉的当然是一些酱酱酿酿的东西,拉灯之后的那些,哈哈哈哈绝对放不出来的

双标

成年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有些时候不用说得太明白,朦朦胧胧地揣测和试探才有意思,这样等到合拍的时候会更加觉得快乐。

余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到了傅居年的意图, 但她心里其实也隐隐期待,所以从踏入放映室的那一刻起心就提了起来, 七零八落的小心思跃然脸上,她低头不抬, 任凭傅居年拉她进去。

放映室封闭无窗, 不大不小的四方空间给人一种压迫感, 又或许是两个人挤压了一部分空气, 无端地让余漾觉得狭窄逼仄,喘不过气。

她抚了抚胸口,好在里面放置了香氛,味道不重, 只有淡淡的清香,像是傅居年身上的香味,冷而沉, 有一种深海的感觉。

余漾浮在水面吐了吐泡泡,感受到清新的空气, 气息也顺畅许多, 扭过头,问他:“我们看什么电影?”

按照以往的经验, 每次她这么问时, 他通常都会问她喜欢什么, 遵循她的喜好, 但今天傅居年显然已经有了选择, 让她坐到中间的沙发上, 去后面放片。

余漾看他不说话,趴在沙发背上念叨:“还神神秘秘的……”

投影打开,从后面渗出清冷的光,余漾背光看着傅居年在那里鼓捣,突然鬼使神差地伸出胳膊比量了沙发的尺寸,自言自语道:“这沙发还挺大的厚,都能当床了。”

说完她眉头一皱,瞪圆了眼睛定在那里,心里疯狂呼救,她这是在说什么?!

明明很正经的一句话,听起来特别像暗示。

她没有这个意思的!

飞快地抬头瞄了傅居年一眼,发现他还在那里聚精会神地找影片,并没有看过来,紧忙松了口气,同时内心警告自己,不要把正经的气氛莫名其妙往奇怪的地方引。

突然,音响传来声音,余漾回头一看,大屏幕上已经播放了画面,开始是雷打不动的龙标。

傅居年从后面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余漾爬下沙发,坐正身子。

“到底是什么电影啊,还不肯告诉我。”余漾嘟囔。

傅居年靠在沙发背上,身子微偏向她,不同于以往的端正严肃,此时的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放松,慵懒的神情含笑望她,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铁了心不说,余漾只好聚精会神地等待片头过去,等到影片开始,她看到开头的画面,几乎是一秒就认出这部影片。

《克尼尔湖》,一部很出名的惊悚爱情片,讲述的是出身王室的高贵千金误打误撞闯入禁区克尼尔湖心岛,被岛上怪物袭击时,遇上了世代守卫克尼尔湖的猎人,并在逃亡中展开一段传奇之旅的冒险爱情故事。

女主索菲娅出自贵族,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她看不上男主克尼尔,但是身处危险的湖心岛中,又不得不向男主伸手求助。而男主克尼尔,因为常年不见活人,所以寡言少语,外表看起来冷酷无情,跟娇滴滴的女主比起来,一拳夯死一个怪物的克尼尔高大勇猛,充满十足的安全感。

两个人初初谁都看谁不顺眼,索菲娅嫌弃湖心岛恶劣的环境,忍受不了一点儿脏乱,常常挑剔克尼尔的一切,而克尼尔认为索菲娅矫情难伺候,只想等风暴退去赶紧把索菲娅送回岸上。

但就是这样两个最初互相看不上眼的人,在经历怪物异变发狂的骚动中,谁也没有放开彼此的手,相互拯救,相互扶持,在生死危难中感情急剧升温。

影片将吊桥效应的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男女主的体型差也是让观众磕疯了的因素之一,类似末日一样的画面有一种野性的美感,灰突突雾蒙蒙的湖心岛上,枯枝败叶与怪兽猛禽充斥着压抑,而女主则是险象环生的恶岛上最艳烈的一抹红,也是男主眼里最美的颜色。

在余漾为数不多的观影史中,《克尼尔湖》是她印象最深的影片之一,因为她很喜欢索菲娅。

她喜欢那样张扬又热烈的女孩。

余漾兴奋地转过头去看傅居年:“你也看过这部电影吗?”

“嗯。”傅居年声音很轻,看出她的喜欢,唇边弯起弧度,“学生时代看过。”

余漾去看屏幕,微微惊讶:“这画质怎么这么好啊?”

“重制版,去年上映的。”

“哦,怪不得开头有龙标。”余漾不太关注这方面的消息,没想到《克尼尔湖》也有了高清重制版,就更加投入地看了起来。

傅居年的眼睛却没去看电影,而是望向余漾,深邃眉眼中映出淡淡的光点,开口问她:“你很喜欢这部电影吗?”

余漾重重点了下头:“嗯!我喜欢里面的女主,穿着红裙在夕阳里奔跑的样子实在太美了!”

傅居年说:“我也喜欢。”

他这句话声音很低,余漾看得入迷,没太听清,就往他那边靠了靠,眼睛仍认真地盯着电影:“嗯?你说什么?”

宽大柔软的沙发两边富裕了很多空间,两个人坐在中央,并没有隔太远,她一靠过来,几乎是贴着他的呼吸,但她毫无所觉,连头发轻轻蹭过他的侧脸也不知道。

她在看电影,他在看她。

封闭的空间里,没人注意到那双眼眸在暗夜里变得侵略性十足,窥伺着懵懂无知的猎物,等待着她一步步踏入陷阱。

余漾凑过去等他回答,半晌没应声,过了一时半刻就忘了,但她记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看电影,等到人物出场的空隙,还不忘问傅居年问题。

“你跟别人看过吗?”

她嘴上是无关痛痒的口吻,但问出的话却带着小坑,眼睛紧盯着屏幕,耳朵却竖起来听着。

傅居年似是笑了笑:“我自己看的。”

“你怎么会看这种片子,谁推荐给你的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