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们还得化整为零地撤离?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李无廷视线朝他面上落去,弯了下唇轻声,“你现在出去,谁都知道你被朕亲了。”
他说完身形一晃,绕出去了。
“………”
宁如深在原地微睁大眼:草。
·
等他平复完走出去。
李景煜已经写完了功课,李无廷正坐在跟前细细看着。
见他出来,李无廷抬了下眼。
视线相对,暧昧无声涌动了瞬。宁如深又抿了抿唇,坐在李景煜跟前。
刚才掉落的书被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他看了眼:《治吏策》
这还真是一杆子把小短腿支去了接班人的路上……
“来看看。”李无廷忽而叫了他一声,将李景煜的功课递了点过来,“你怎么想?”
?怎么还带考察他的。
宁如深觑了觑,看是市井秩序,酝酿了下便凑过去叽叽咕咕起来。
两人凑在一块儿,袖摆堆叠在一起。
桌案后面,李景煜安安静静趴着瞅去。
他将不自觉快靠上他皇兄肩膀的宁大人和目不转睛望着宁大人的皇兄收入清澈的眼底,回想起宁大人曾经教他的“纯真邪恶论”——
片刻,若有所思:
记下来,用来钓二皇兄。
让二皇兄在江南好好耕作,粮食多一分收成,就能换取皇兄和宁大人的情报一份。
李景煜又摸了摸《治吏策》,点头:
嗯,这样好。
…
李无廷今日来学舍不过忙里抽空。
待了一个多时辰便要离开。
宁如深跟着人一道出了学舍。
回到殿阶前,头顶明灼的日光照下来,好像又将人拉回了繁重的政务中。
“朕还有事去三司,你……”
“嗯?”
李无廷顿了顿,又按下话头,“没事,你先回去吧。”
宁如深朝他看去。
那张清冷的俊容在日光下威严而禁欲。
——然而就在不久前,他还搂着自己在日光倾泻的书架后动情拥吻。
情潮好像又被勾动了下。
宁如深定了定心绪,“那臣回去了。”
·
因为中途被李无廷叫走,他今天逃过了季劼的捞捕,去礼部偷了个闲。
晚上下值回府,尚存一口气。
收拾完洗过澡,窗外已明月高悬。
宁如深坐在床沿把毛搓得炸开,严敏进来看到,连叹了两口气:
“大人你这,唉…唉……!”
“在北疆那会儿,不会每天都这么瞎搓?”
宁如深动作一顿,没好说是英明神武的陛下用龙爪给他搓的,含糊了两声:
“唔,差不多。”
严敏立马痛心疾首地握拳,“诶。”
“……”这表情,跟他在作践自己似的。
宁如深挥挥手,“好了,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