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她坐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62s。
副驾驶座上,童真透过汽车后视镜,发现薄晔煜还在后面,她急声说:“秦深哥,帮我系安全带。”
秦深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颇有些袖手旁观之意。
“都过来接我了,干脆帮人帮到底嘛!”童真有些气结。
“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秦深说着,还是如她所愿,探过身子帮她忙的时候,童真伸手抱着他,两人脸贴着脸,从外面看来,好似在接吻,直到停在旁边的银白色的车离开,他们马上结束这个尴尬的姿势。
“下次你摆我上台前,请先提醒一声。”
不温不火的语气听不出喜怒,童真对上他隐约间有些深沉的黑眸,内心暗凛:“怎么,还怕有人吃醋?”
秦深黑眸隐有痛苦闪过,却没说什么,猛地发动车子,如箭般离开原地。
一盏盏昏黄的路灯掠过他脸颊,童真轻声说:“你瘦了。”
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轮廓更显锐利,看得出这些日子,他过得很糟心。
知道她在没话找话说,秦深淡淡笑道:“恭喜你,你总算发现这件事,不过秦楚楼那小子还羡慕我来着,说这样可以防止中年发福。”
对于他的自我调侃,童真突然来了一句:“姐姐的死跟你没关系。”
当初,秦深投资的一家互联网公司遭到薄晔煜追击,两人斗个鱼死网破,不经意间错过约会时间,等他赶回学校,已传来南门宾馆女学生坠楼的消息。
虽然他不说,但童真知道,他一直在内疚。
如果当初他按时到达,是不是一切都不同。
童真甚至疑惑,他对姐姐的情感到底是爱多于愧疚,还是愧疚多于爱。
“这一切都是卫博远害的!”童真又补充了一句。
秦深淡薄的笑意尽敛,幽黑的眼眸有痛苦蔓延,像大风刮过的烈火,愈来愈浓,化作一个急刹,车子险些撞上栏杆。
他缓慢地侧首,眼睛里已经没有刚才的疯狂,恢复原本的模样,声音缓慢又慵懒:“说这么多,无非想知道我对这个案子的态度。”
被戳穿心事的童真感到有些难堪,毕竟她为达目的的这个手段建立在秦深痛苦之上,颇显卑劣。
如果秦深真的站在顾念念那边,她手上的胜算少了一大半。
童真移动目光,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有种踏空一脚的感觉,脊背发凉。
他并没有生气,却偏偏是这种态度更让童真惭愧:“对不起,秦深哥。”
秦深宛若未闻,打开了cd机,是theturtles的happytother。
这是顾念念喜欢的歌曲。
突然间,他感到有点窒息,却没有停止音乐。
把童真送到她楼下的时候,秦深沉声说:“我不会帮念念对付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