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微微颤抖着,并没有推开他的意思,他感觉到衣领被人攥在手中,开始得到一丝近乎微不可察的回应。
好似只有在梦中时,她才不会避开自己的亲近之举,他的亲近才不会吓着她。
燕怀瑾大脑胀痛,然而瞧见她雾霭的眸子,感情才真正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绾绾……”
与之前的每一次梦境都大不相同,眼中的所有景象都十分清晰,且真实得不像话……裴筠庭仿佛也入梦了。
燕怀瑾脑中仅存的那么一丝理智,轰然崩塌。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啊。
纵然只是南柯一梦,纵然这梦不配与她相提,自己仍不可抗拒地沦陷了。
缱绻旖旎
裴筠庭觉得此时此刻皆如身在云端,做一场神游太虚的梦。
听见他唤自己名字的那瞬,对上那双氤氲瑰丽的黑瞳,过往种种走马灯般浮现眼前。
他对旁人不假辞色,却始终对她耐心有加,她早已习惯燕怀瑾在小事上与她争吵斗嘴,大事上以她为先,早已习惯他一遍遍翻过那道墙,倚在她窗前说笑,来去自如,更不知何时,会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定格他的身影。
她从前根本不明白这便是喜欢,如今才幡然醒悟。
裴筠庭忽然忆起那日也曾在船舫内闻到过这股香,可尚未来得及往下想,就已经被燕怀瑾圈在身前,动弹不得。
其实她完全有反抗的能力,但她没有半分要推开眼前人的意思,裴筠庭想,自己兴许是被美色冲昏了头罢。
自动摇的那一刻起,从前那些避之不谈,视之不见的妄念瞬间破土而出。
燕怀瑾的俊朗深邃的五官在视野中愈凑愈近,直至完全占据眼帘,唇上传来温软触感的同时,耳边也轰隆作响。
裴筠庭一时有些分不清,眼下耳畔炸开的声响究竟是因为窗外的闷雷,还是因为燕怀瑾。
手腕上她送的那串佛珠,被他特意拿下,安静地躺在枕边。
说不清是虔诚还是禁忌。
燕怀瑾额间温度依旧发烫,分不清这究竟是幻梦还是现实。
裴筠庭脑中一片空白,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因为那破烂道士说,下蛊之人要想与中蛊者行巫山云雨之事来圆满蛊毒并不简单,有很细致的讲究,据说还得吞下一个特制的药丸,相比起来,好似解毒更简单些。
“所以为其排毒时无须避讳。”此乃道士原话。
既然她不肯让别的女子碰燕怀瑾分毫,那便自私一回,总归吃亏的又不是他。
是她飞蛾扑火,一厢情愿。
结束后,燕怀瑾理了理她散乱的发髻,温柔地落下一个吻。
……
半个时辰后,正当裴筠庭准备回房时,手仍旧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