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筠庭没敢吭声,但还是快步走到裴瑶笙身旁,扯扯她的衣袖:“阿姐……”
裴瑶笙笑意盈盈,在她手上捏了捏,低声道:“娇气包,惯会对我撒娇。”
姐妹说话间,温璟煦分身望着看了一眼,瞧见她脸上的笑后,心满意足地转了回去。
眼前是他渴望已久的,温馨美满的家。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
晚饭定是要一大家子热热闹闹一块吃的。
这样的场合,唯独裴萱缺席,因为她被老夫人和老侯爷罚在佛堂内闭门思过两个月,每日要做的事情就是誊抄经书,吃斋念佛,扫除心中妄念。
即便她没有被罚闭门思过,赵姨娘也不敢放她到桌上来吃饭,毕竟温璟煦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身份地位与他十岁那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他面前,二三房几个欺负过他的孩子屁都不敢放,唯恐被他发难。
裴孟喆也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在饭桌上夹着尾巴做人。缘由也简单,裴筠庭托凌轩用左手写了封“检举信”,信上将裴孟喆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气得裴照安看完信提着长枪便往他院子里赶,若非老侯爷亲自出面做主,毫不手软地打了他一顿,让人在书房前跪了一整日,罚了好几个月的例银,只怕裴孟喆不死也要脱层皮。
赵姨娘听闻事情来龙去脉后险些晕倒,一哭二闹三上吊,众人好不容易才劝住,心里都明白,夫妻之间再不复从前了。
裴筠庭半点没怜悯他,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更何况那是两条人命。
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再会宫宴
五月廿三,夏至日。
紫禁城内嘉花名木,十六道宫阙雕栏玉砌,亭台楼榭棋布星陈,灯火辉煌。
身为大皇子,同时也是第一位年及弱冠的皇子,燕怀泽的弱冠礼盛大而隆重,礼部为此上上下下忙碌了整整一个月,另由太史监卜日,工部置衮冕诸服,翰林院撰祝文,各种细节都经过严格把守,力求完善。
云妙瑛在宫中闲得无聊,正领着丫鬟往御花园逛逛,一路上瞧见宫人忙碌地搬着东西来来往往,神情谨慎,唯恐生出半点差错,不由好奇道:“今儿是什么大日子吗?”
身后的丫鬟答道:“四小姐,您贵人多忘事,今儿是大皇子的弱冠礼,纯妃娘娘还特意差人来请过,今夜小姐是要参加宫宴的。”
“噢。”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