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在周五的时候就提前说了自己周六要出门,两位姐姐有询问她去哪,乔汐谎话张口就来,只说因为自己跳级,原本班里的同学舍不得她,所以暑假总想叫她出去聚聚。
两位姐姐虽说要严厉管着她,可乔汐真正提出来时,又依然给予自由,她们或许会怀疑乔汐的话,但还是不忍心限制乔汐太多。
申雅主动联系方墨谣帮乔汐搭线,方墨谣没有把地点订在空白,她打算周六直接去补习班接乔汐和申雅去往她的家里。
乔汐来得早,没曾想方墨谣来得比她更早,对方今天穿着黑色的长裙,没有戴装饰用的金边眼镜,但整个人依旧散发着端庄娴静的气质。
方墨谣坐在讲台下,她双腿并拢微微倾斜,听到声音后转过脑袋,在对上乔汐的视线时,莞尔一笑,温声道:“小汐。”
乔汐停在原地,方墨谣于她而言是个陌生人,而陌生人却亲切地叫了她小名,本该感到变扭,乔汐却很好的接受了。
乔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走抬起腿往里走,先把一杯咖啡放在讲台上给申雅,又把另一杯放在了方墨谣面前的桌子上。
“给我的吗?”方墨谣目光流露出惊喜,“谢谢。”
乔汐点点头,向后退了两步坐在方墨谣对面,她有些紧张,原本想好的开场白在见到方墨谣时却什么都忘了。
“小汐,我们换个地方聊,如何?”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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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汐拧起眉,她想过和方墨谣在空白见面,也想过对方和她出去吃饭,但怎么也没想过方墨谣竟然提出带她回家,说到底她们也不熟悉,乔汐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申雅。
申雅回她:“你自己做决定。”
乔汐再次把脑袋转向方墨谣,她的手搓了搓裤子,才问:“我们不能在这里说吗?”
“因为我想带你去看一些东西。”
“是什么?”
方墨谣问她:“你了解你的亲生母亲吗?”
乔汐摇摇头,“我只知道她们的名字,对于其他的我并不了解。”
“那你从不好奇吗?”方墨谣又问。
“不好奇。”乔汐认真地说:“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我的生母,是姐姐和妈妈把我养大,她们本可以不管我,但她们还是收养了我并且拿我当亲生孩子看待,这些年,我从没受过委屈,吃穿用度她们都给予了我最好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好奇我的亲生母亲,又何必去找根本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亲人,她们爱我,我自然也不会伤她们的心。”
方墨谣听她这样说有些动容,因此声音更加温和:“那你今天约我见面,又是为了什么?”
“我只想确认几件事。”乔汐没再绕绕弯弯,她直说:“我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如果我和你有关系,当年又为什么会被姐姐们收养,这些年你们从没联系过我,又为什么现在来问关于我的事?”
方墨谣眉眼染上了淡淡的忧愁,她轻轻叹了口气,又打开乔汐带来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她没有回答,而是问:“我先同你确认一下,你的两位生母,是否叫乔千柔和方澜汐?”
乔汐点头。
“那就是了,你的妈妈是我小姨。”方墨谣再次喝了一大口咖啡,放下后,才道:“我们的奶奶生的第一胎是龙凤胎,后来爷爷因为重男轻女想再要一个孩子,奶奶那一辈的人比较传统,想着多一个孩子热闹便答应了,但后来小姨出生,爷爷发现是个女孩后就非常不满,试图逼迫奶奶再生一个,奶奶当然是拒绝,所以家里从那时起便鸡飞狗跳的闹个没完。后来奶奶与爷爷离婚,三个孩子判了两个给爷爷,其中一个便是你妈妈,但爷爷对小姨并不好,每次我妈妈和奶奶想要干预便会遭到许多阻碍,再后来,我们的大伯迷上了赌博,把爷爷的财产挥霍了大半,爷爷便把注意打到了小姨头上,那时候小姨刚大学毕业,我妈妈和奶奶便偷偷帮着你妈妈逃离了爷爷,但爷爷不仅一直试图寻找小姨,还不断来骚扰我们,小姨为了不连累我们就主动断了所有联系。”
方墨谣歇了口气,继续道:“没了联系,我妈和奶奶每天都在担心,也没有放弃寻找小姨。再次得到消息,就是你如今的母亲找到我们家带来了噩耗,小姨死于意外,她说了小姨这些年的事情,却唯独没有告诉我们你的存在。”
“所以呢,你想挑拨我和妈妈们的关系吗?”乔汐听到这不免有些生气。
“当然不是。”方墨谣解释道:“或许是你生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所以不放心把你交给我们,因此拜托你如今的母亲隐瞒你的存在。虽然大伯依旧没有还清赌债,但也已经不敢再来招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