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什么错啊?”
商旻深揉着脖子,反复咀嚼着等会儿要说的话,“时教官的儿子在两年前查出了急性白血病,这种病的发病期很长,需要很大的人力和资金投入。”
“当时他只是一位小教官,工资收入不高,很难负担那么高额的医药费,所以,他就开始在学员宿舍里偷东西。”
“最开始是现金,没人发现,于是他就开始偷一些值钱的物件,手表、手机、相机、项链……很多很多。后来警察来了,查了一圈发现是他,所以给了他处分。联盟军高层体谅他需要钱给儿子治病,不想给他的简历抹黑,就让他全部交赃后,以“主动离职”的理由开除了他。”
钟臻的动作不停,擦完了棕榈树,又去擦龟背竹,“我知道啊,他就是小偷。”
“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学员受训休息都在一起,肯定不可能是他们;那段时间时教官总是请假出营,还老愁眉不展的,我就猜他的家里估计出了什么事,”钟臻的语速很慢,并不纠结,也或许早就过了纠结和怨恨的那股劲儿了,心态已经释然,“我猜到是他,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教官离营的那天,只有我去送他了。我一路把他送到了大门口,就是在等他回头,跟我说一句抱歉,哪怕只是拍拍我的肩膀,给我打打气也好,可是他没有。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上车走了。”
一双胳膊忽然从后拥抱了他,钟臻淡然笑着,拍了拍商旻深的手,“叶子上的灰都要飞到你的衣服上啦。”
商旻深一动不动,紧紧抱着他,“钟臻,你真的很好,很善良。”
“你也很好。”钟臻的脸颊开始升温。
商旻深把脸贴在钟臻的背上,声音闷闷的,“你是用什么表情说的这句话啊?笑着的,还是一脸惋惜的?”
“有什么含义吗?”
“当然啦,如果你是笑着的,代表你认为我这个人真的很不错;如果你一脸惋惜,代表你觉得我很好,但是没有那么好……”商旻深有些苦恼,“我看不到你,所以也看不到你的表情。”
“你想看到我吗?”钟臻问。
“当然!”商旻深答得不假思索。
“好吧。”钟臻抓着商旻深的手腕,让他松开自己,然后一件一件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起初商旻深没反应过来,等真正意识到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钟臻身上的全部衣物已经被叠好放在桌子上了。
钟臻……消失了。
略感慌乱,商旻深懵懵问:“你在干嘛?”
“我想让你看到我,看到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