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林知微收到回复,是条语音。
“裸聊?”
她听到他玩味地将这两个字重复一遍,而后像遇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哂笑着问:“小妹妹,你成年了吗?”
他的声音不错,微微低沉,是带着荷尔蒙的悦耳,如果拿来网恋,应该会有不少妹妹被迷得团团转。
林知微就很喜欢。
可惜说出来的内容不太动听。林知微不服气,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嗯?”
他好似来了点兴趣,但依然是不在意的态度,漫不经心,应付小孩的口吻。
越这样,反而越激起林知微的挑战欲。
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解开睡衣,只用手掌和小臂挡住乳头,拍了张半裸的照片,发给他。
少女已经发育得很好了,腰身纤细,奶子却大,又圆又挺,一手握不住的样子,白得晃人眼。
对方久久没回,林知微又问了句:【好看吗?】
“唔,奶子倒挺大。”
他似乎不耐烦打字,总发语音:“不过省省吧,换个人,我没空陪你玩这种小女孩无聊的游戏。”
他在拒绝,可话里话外,又带着钩子,让林知微忍不住想:小女孩的游戏无聊,那成熟男人聊骚的手段又是怎么个刺激法呢?
她抓心挠肝儿,故意说:【这么久才回,哥哥不会拿着我的照片自慰去了吧?】
没一会儿,那边发来照片。
拍得是下半身,西装裤整整齐齐,别说什么不正经的行为了,连条明显的褶子都没有,只有裆部位置的物件有一点自然鼓起,透着凶悍却禁欲的气息。
他冷淡地说:“硬不起来。”
之后,不论林知微再发什么,都收不到回复了。
林知微出师未捷,扫兴不已,只好自己随便找个片,草草打发欲望。
事后,什么帅哥,什么胸肌,什么腹肌,都是垃圾。
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时,林知微看到手机上有‘妈妈’凌晨发来的消息,提醒她:【下个月爷爷过寿,记得准备好礼物。期末努努力,能考到专业第一的话,我试试跟你大伯说,暑假安排你到公司实习。】
实习。
林知微盯着这个字眼,觉得可笑。
她的专业被改了,学了一年的小种语言,暑假去非洲的分公司实习吗?
她妈是个软弱的人,只知道教她忍,要听话,要讨好,把希望都寄托到别人的施舍上。
林知微无法苟同,因此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回她:【好。】
不过,考好点还是有必要的。
在林家,她寄人篱下,只有保持优秀,才能越过大伯,在爷爷那里获得一点存在感。况且,转专业也有绩点要求。
总体来说,林知微是个自律的人,那些离经叛道的欲望大部分时候都藏在深夜里。
她在图书馆泡了一天,快七点,才和结伴的同学出来,挥着手道别。
她没回家,在校外打了辆车,穿越大半个城市,来到一家酒吧。
里面很乱,称得上群魔乱舞,音箱震得人耳膜都在颤,林知微穿着白裙出现,简直像进了狼窝。
她灵巧地避开几个醉汉,来到卡座。
卡座里坐了四五个人,都是林知微认识的。其中三男一女,林知微上学期和他们组了乐队,作为兼职吉他手,不分收益,只玩票性质地偶尔上场玩玩。
乐队基本是在这家酒吧常驻,林知微只在最开上头,疯了一个月后,来得就不怎么勤了。
看到她,大家都挺意外:“微微?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林知微在主唱姐姐身边坐下,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来,无奈地说:“考试周快到了,我压力大。”
这其实是林知微的一种怪癖。
夸张点说,她是考试的王者,从初中开始,每次考试就没考过第二——除了大一上学期,也就是上次期末,她专业被改,心里憋着气,故意写错答案,报复性地考了第五。
但成绩好并不是天生,与努力同时存在的,必然是巨大的压力。
每次临近考试,林知微心里的负面情绪都疯狂滋长。大学之前,她还能靠一些无法说出口的阴暗想法支撑,上了大学之后,远离林家,见过花花世界,她再忍不住,白天多本分,夜晚就想多酣畅。
摇滚、舞蹈、性欲……这些,对需要考试的林知微来说,都曾经是尼古丁,有瘾。
主唱姐姐递过来一支女士烟,调侃她:“学霸的怪癖。”
林知微熟练地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后,含在嘴里,咬爆了那颗薄荷珠,清凉的感觉瞬间溢满口腔,算是这个晚上唯一的一点刺激,却像水滴融入大海,激不起半点波澜。
“好无聊啊。”林知微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但出口的瞬间,脑海里闪过的,是昨晚那句‘小女孩无聊的游戏’。
林知微回忆了一下,觉得好像是挺无聊。
“待会儿我们还有一场,你上台吗?”
鼓手不知道从哪儿凑过来,林知微看到他,才想起来自己后来不怎么过来的原因——鼓手给她表白,她觉得没劲的,连着对乐队也淡了。
“不了,你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