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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盗贼逃脱后,有一段时间再没出现。剡虽在意追查其下落,可其他案件占据了他的精力。
&esp;&esp;这已经是第叁起了,京城里花楼接连出现杀人案,都是嫖客死亡。他站在门口,面前正对着尸体。距离被发现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臭味弥漫房间。
&esp;&esp;仵作检查了尸体,报告说死因是一刀封喉,还是与上两起案件相同。他一边听他报告,一边穿过房间,低头看了看窗台,没有进出的痕迹,沿着墙壁走,在床边停下,看到地上有床腿移动的痕迹。
&esp;&esp;他蹲下身看,思考片刻。
&esp;&esp;“我要审昨天在场的所有人。”他说。
&esp;&esp;“奴醒来时他就已经没气儿了,”女子掩面哭道,“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窗还像昨天一样反锁着。”
&esp;&esp;侍候在门外的龟奴也说,昨晚没见人进出。左不过听见门内的笑闹声,尖叫声,这没什么奇怪,他还听过更惨的。剡揉了揉额角,没什么重要发现,转身去审下一个人。
&esp;&esp;下一个要审问的是这家青楼头牌红倌儿,昨晚陪死者吃酒唱戏,完了又回去接下一个客人。老鸨在她房外敲门,没人应声,只好向他解释道兴许同客人还未起身,客人还是什么军器监主簿,不便打扰。
&esp;&esp;剡不置可否,让老鸨带下属去审别人。他总觉得不对,自己站在门外,侧耳贴近,里面没有动静。他推门不动,摸出铜匙伸进门缝,将里面的暗锁撬开。
&esp;&esp;门无声地被推开。
&esp;&esp;房间里昏暗,他缓步走进去。床榻的帐子放下来,隐约能看见里边锦被鼓着,像是睡着人。他疑虑未消,悄声走上前,用锏柄挑开一角帐子。
&esp;&esp;里面没有人,锦被做成一条人形,床褥内侧凌乱,像是有人挣扎过。
&esp;&esp;他心下一紧,知道是个幌子。正要转过身时,一抹寒刃抵上他的后颈。
&esp;&esp;有人在他身后说:“阁下最好别动。”
&esp;&esp;他站在原地,听见身后人说话间带着喘息,空气中还有血腥味。他望向扔在床内的铜镜——应该是房间原主用来照面容的——从镜面窥到自己的下颌一角,旁边一只修长纤细的手,上面缠着绷带。
&esp;&esp;他蹙眉,心中有了决断。
&esp;&esp;他一动不动,似乎已听从身后人的命令。突然间,他伸手撞击那只手,一声闷哼响起,武器险些脱手,那人紧紧地抓住。他转身击对方腹部,对方纵身躲闪,移动明显吃力。
&esp;&esp;就在他觉得胜券在握之时,那人却从怀里掏出什么,“窣”地一声,一道道银光闪过,数十条银链从那人手里射出,紧紧缠绕在他的腰身,将手脚捆住。
&esp;&esp;他向后倒在塌上,那人紧跟着撑在他身旁,喘着气。他用余光看见那人抓起刀,又抵在他咽喉。
&esp;&esp;暗光里,一张陌生而普通的脸出现,眼神狠戾。在看清他的脸时,那人的眼神明显地一惊,瞬间又藏起。
&esp;&esp;剡捕捉住异样,平静地问:“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青楼中,拿着刀威胁我?”
&esp;&esp;那人说:“不便告知。只要阁下不要声张,我便饶阁下一命。”
&esp;&esp;他的目光在此人身上转了一圈:“你受伤了。手,腹部中伤,看起来像箭伤。京城城内不允许随意放箭,你这样子………是中了机关吧。”
&esp;&esp;那人目光一冷,刀刃压紧,他的皮肤现出一痕伤口,渗出血。
&esp;&esp;“我说了,”此人一字一句地说,“阁下不要声张。”
&esp;&esp;剡说:“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esp;&esp;那人不语。
&esp;&esp;剡接着说:“是不是因为,你不想留下踪迹?你是受伤后,偶然逃到此地。你想着疗伤后就离开,没想到遇到我。为什么要躲呢?我猜,因为你是通缉犯。”
&esp;&esp;他感觉到对方的手快要支撑不住,已经开始颤抖。
&esp;&esp;他轻声说:“我说得对不对,止?”
&esp;&esp;那人歪了歪头,冷声道:“你在说什么?”
&esp;&esp;剡笑了笑:“我向来对女人的身子过目不忘。你又贴着我那么紧,令我想起那一天差点捉到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裹胸还缠着?”
&esp;&esp;最后一句说得无比暧昧,宛如情人间调笑。那人咬了咬牙,控制住杀了他的冲动。
&esp;&esp;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真是倒霉。
&esp;&esp;她笑了笑,说:“我不知道阁下在说谁。再说了,凡事怀疑都要有证据,阁下的证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