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拧着眉毛,“就知道吃!平时在这种小星系游走,哪里碰得到这么多联邦军,妈的,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还没甩掉那群瘟神。”
说完又想到这一趟出来被联邦军一搅和,不仅走私的货丢得七七八八,人手也折损了不少,雌虫气得照着阿三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别吃了,赶紧去把飞行器能源储满。”
另一边,slr星系带间,因为两个小时前,星盗们在联邦军团猛烈的追击交火中躲进了黑洞跃迁点,所以联邦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的飞行器排列有序着巡游。搜寻遗党信号。
“报告上校大人,雷达传来信号,在东南方,最后信号出现的位置是slr-518星!”终于,仪表盘上,雷达扫描仪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出现了一个微弱的信号点。
“立即出发,这次势必要将遗党一网打尽。”阿纳托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接连多日高强度的跃迁和追击,身体早已到了极限。但这伙星盗常年窝在老巢垃圾星——那是联邦所管辖的星系中最远处的一个星球,又穷又破,却是毒品最好的温床。
谨看着上司憔悴的脸色,“长官,您好几天没休息了,不进行跃迁的话,到slr-518星最快也要3个小时,您要不然先眯一会儿?。”
阿纳托尔估算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向飞行器后方走去。休息仓的椅背上搭着军装外套,阿纳托尔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终端。其实在自己出发之前,有看到尼安问候自己是否迟到的那条消息,但是这几天一直没时间回复,好像中间终端也嗡嗡响过几声,自己出于某些说不出口的原因,没敢第一时间查看,仿佛担心对面会发来一些自己难以回答的问题。
“呼—”阿纳托尔深吐了一口气,点开了和尼安的聊天页面。
第一条没回复的就是宴会后第二天,和尼安吃完早饭道别后,尼安发来消息问是否有迟到。再往下滑,是几段不短的文字和一句语音。
【托尔叔叔,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我之前给你发的消息你一直都没回,我有点担心,但雌父说你在执行任务,我就没有再发了。今天我们学院组织去slr-518星采风一周,如果你提前回中央星了一定要给我回消息哦。】
……
最近的一条消息就是昨晚傍晚了。
【托尔叔叔,我已经安全抵达slr-518星了,这里真的好热好热,而且离中央星也好远,我从来都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托尔叔叔你出任务时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到哪里呢?】
阿纳托尔看着终端,仿佛可以透过这些文字,看到尼安絮絮有词的可爱模样。肉体和精神已经到了最大负荷,阿纳托尔缓缓闭上疲惫的眼皮,似要昏睡过去。突然,阿纳托尔坐了起来,slr-518星!尼安有危险!
刚才不觉得三个小时有什么,那一群强弩之末,三个小时内也翻不出什么花。但现在不一样,很有可能星盗们已经控制住了slr-518星上的学生作为人质。
“谨,最近的跃迁点在哪里?”阿纳托尔快步走到飞行器前面的操作室,沉声问道。
“长官,您……您不是在休息吗?”谨看着五分钟前刚去休息的上校,疑惑问道。
“帝国第一学院组织了游学,就在slr-518星。走跃迁点,要以最快速度到达slr-518,星盗可能已经控制了人质。”
“好的长官!”谨赶紧联络第一军团的各飞行器,“长官,前方不远5星里处就有一个跃迁点,但不稳定,只能小部分队伍进入,已经组织好第一军团先锋队伍。”
“好,第一军团分队先跟我走,剩余队伍继续按照原航线行驶。”
天空中的星星渐渐暗淡,远处的天边泛起了微弱的橘红色,太阳从海平线上缓缓升起,它的光芒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犹如一条金色的道路。曦光中亮光一闪,第一军团的飞行器从跃迁点中出现。
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旁,停着星盗们的飞行器。
谨带着几只侦察兵下了飞行器,不多时就折返了回来。
“报告长官,敌方飞行器处于待机状态,但周围没见到看守。过了灌木林五公里处就是岛上唯一一家度假酒店。”
阿纳托尔听完,眉头紧锁,尼安现在就在星盗手里,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还没等多想,突然灌木林深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阿纳托尔急声道,“所有人!上飞行器!战斗预备,注意保护人质。”
星盗们吃饱喝足休息好正准备离开slr-518,还没走出灌木林就看到远处多了几架联邦的飞行器。
“妈的,怎么这么倒霉!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为首的雌虫啐骂了一声,“赶紧往回跑!”
但事实上,当飞行器升到空中时,阿纳托尔就看清楚了,没有任何人质。看清他们逃跑的方向,阿纳托尔冷笑一声,想用人质来要挟,让联邦不得不束手束脚,那就在他们跑到酒店之前就结束战斗。一声令下,粒子炮、激光刃不论死活地轮番输出,战斗不出意料地快速结束。
酒店一公里前,原本郁郁葱葱的棕榈树被轰得一片焦黑,横陈着数十具支离破碎的躯体,唯独酒店没受半分影响。阿纳托尔整了整衣领,吩咐谨去处理现场后,快步走下飞行器,脚步稳健,看不出来一路的疲惫,然而眼底的青黑和眼里的血丝却出卖了他。
酒店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此刻的太阳也终于完全升起了,一缕温暖的光线携着清晨的海风涌入室内。光内,站着一只高大挺拔的虫,看不清楚样貌。劫后余生的人质们以为是星盗去而复返,吓得又赶紧抱成一团。
尼安却激动地站了起来,飞扑过去,一把抱住对方的腰身,“托尔叔叔!”声音里都带着哭腔,阿纳托尔伸出双臂回拥,大掌温柔地轻拍尼安,“我来迟了。尼安还好吗?”
小雄虫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泪水,正要抬头,就感觉怀里的人突然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直直倒下。
“托尔叔叔!托尔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