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恪,我和你提过的。”
被点到的人缓缓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澄澈的冰蓝色瞳眸。
哪怕同为男性,赵恪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外在条件很优越,他又想起当日在画廊,白兮嫒仅凭一个侧面就发出的赞叹,并不算夸大。
然,好看的皮囊并不会让一个人变得有多独特。
独特的是,气质。
像珍贵的宝物被裹在冰层的最核心,这个人的周遭笼罩着一种令人望而却步的阶级感。
你会不受控地被吸引住目光,忍不住看他,研究他,但你不会想接近,准确说,是不敢。
你深知人与人之间确实存在次元壁。无法突破的。
有些人注定来自另个世界。
不是平行线上追不到的位移,而是垂直高度上一眼望不到的那个点。
所谓阶级断层。这很残酷,却真实存在。
“赵,恪。”
他鹦鹉学舌一般念出陌生的发音。
赵恪有些意外。
他的中文算不错,应该有一定基础。
除了外国人常见的升降调混乱,咬字是清晰的。
“嗨。”
没有隆重的拥抱,罗杰朝赵恪轻松挥了挥手。
这点也很对胃口。
如果没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大前提,赵恪并不排斥和他交往。
但现在。他对他显然没什么好感。
“你好。”
赵恪点了点头,神情很淡。
招呼算是打过了。
一个人对你是敌意还是善意,如果不是五感失灵,其实很容易察觉。
罗杰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新鲜。
赵恪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申屠念在出口等。
罗杰站在她身边,和她一样看着前面渐远的身影。
“他真不可爱。”
他用一口纯正的英伦腔讲着赵恪的“坏话”。
申屠念闻言一乐。
随后看向他,很笃定的口吻。
“不。他超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