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男人大怒,重重地跺了几步,一脚踩上了影二五放在地上的手。
影二五疼得呼吸都停了一瞬,生受了这一场责罚。
“漠吉呢?死了?”
“是。”
影二五的冷汗自鼻间滴落,被踩着的手控制不住的痉挛。他揣测着男人的心思,道:“听闻漠吉不到一息就死了,想来也没有时间透露跟主上有关的东西。”
本做安抚的话却让男人深深皱起了眉头:“一息就死了?漠吉可是上一届巫神,实力也能与我齐平,怎么可能一息就死在他们手下?”
“暗探来报,说是露华香。”
男人挑眉,把露华香三个字念了念,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了几分逼问:“之前在落霞派,你対影三用露华香的那次,采买记录销毁了么。”
影二五的脸色骤然惨白。
踩在他的手背上的靴子愈发用力,影二五实在是忍不过这钻心的疼痛,蜷成一团求饶:“主上、主上饶了属下,属下——”
他求饶的话语,在他的主人听来,除了聒噪,还是聒噪。
男人一把拿起放在桌案上的马鞭,毫不留情地打在影二五最脆弱的地方:“露华香千金难买,能买得起,用的起的人屈指可数,他们光是这条线索入手,就能抓住我、抓住这一切的背后之人。”
他下手愈发重,在影二五的哀嚎中,质问他:“你是不是早就与那影三勾搭在一起,早就叛主了?!”
影二五嘶声求饶,额间磕的全是鲜血:“求主上明鉴!此事是属下纰漏,但属下绝无二心,主上饶我一次吧!”
用人之际,人也不能打死了。
男人犹不解气般又抽了数十下,见影二五的声音愈发虚弱,才停下了手:“立刻,马上去把露华香,还有所有的这些痕迹给我抹去。”
“枯骨天灯阵既然毁了,阴阳当铺也开不起来了,让那些人手撤回来,我们另做打算。”
影二五满头满脸都是血,却也不敢抹,隻一个劲的称是。
腥臭的血腥味让男人不适。
他推开关紧的窗,目光晦暗。
男人背対影二五,在窗前抬脸,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浓而厚的背影压在地上,压在影二五身上:“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把纪家的位置给我找出来。”
他伸手挡住被压得很低的半片天光,回头睨了影二五一眼:“既然他们兄弟情深,那慕家,也别留了。”
慕家,遥竹院。
慕少秋端着药推开房门时,就看到慕长宁守在床前,一动不动。
他叹了一声,把药盘放在了床边:“儿子,这么熬着不是办法,你去休息一下,我来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