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澜看他实在是难受,询问司机还有多久到。
司机也想快,但道路限速,他也飞不起来:“还有二十多分钟吧,不堵车就能快一点。”
停停走走,开了又二十分钟才到小区门口。因为是外来车辆需要登记,对司机来说又是报名字手机号,又是要表明来访目的麻烦至极。
语气有点不耐烦地询问能不能就送到这里。
陈序洲在小区门口下了车,直到下车新鲜空气袭来才觉得自己活过来。
但头晕目眩的感觉没有丝毫减轻。
看着他身形有点不稳,温听澜和秦礼跟着一起下了车。
大约走了只有几十米的距离,陈序洲扶着一棵香樟树站定在了原地。
温听澜下意识伸出手:“马上就到了。”
胳膊缠上一抹温热,他拉住了温听澜的胳膊:“谢谢。”
秦礼在另一边扶了一把:“走吧。”
温听澜祈祷他千万不要在这时候昏过去,走了没几步她觉得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心实在是烫。
原以为是自己想太多,可看他脸色不好,额头上布着薄汗,她才反应过来:“他是中暑了?还是哪里痛?”
陈序洲大半的重量都是秦礼在承担:“他有点发烧。”
发烧的症状在爬山之前就有了,只是昨天在医院里又吹了一晚上的冷气才又严重了。
“我去买药。”温听澜说着就往回走,拉住着自己胳膊的手一紧。
“我家里有。”陈序洲拉住了她,“走吧。”
陈序洲家的院子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看得出主人的用心打理。高一那年盛夏盛开的花,今年长势依旧很好,枝繁叶茂。
院子的门关着,但是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他家没人在,缓解了温听澜不少无用的尴尬和担心。
室内的装修简约,但不显得空旷寒酸,简约风不易过时。
一进屋,温听澜控制着自己不要乱看乱瞄。
陈序洲脱了鞋往里走,如同卸下重担一样往沙发上一倒,秦礼自来熟地从鞋柜里拿了两双拖鞋出来,一双他自己穿一双给了温听澜。走到沙发边,他试了试陈序洲的额头。
还没问他医药箱在哪里,他要是会发号施令:“冰箱里有果汁。”
秦礼想笑:“烧这么烫,你还想喝果汁呢?”
陈序洲头疼:“给她的。”
秦礼回头看向温听澜,这回真笑出来了:“你是主人,你使唤我。”
陈序洲:“她是客人。”
秦礼:“我不是?”
陈序洲越吵越头疼:“那你也给你自己倒一杯。”
温听澜看见秦礼走去客厅,急忙阻止:“不用了,我不喝。”
秦礼还是照做给她倒了杯果汁,又去给陈序洲倒了杯等会儿吃药要喝的水。
拿着两个杯子出来,他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医药箱呢?”
“茶几下面。”陈序洲有气无力地抬手一指。
医药箱收纳在茶几的抽屉里,里面有一些家庭常备的药。
秦礼看了眼药用说明书,又凑过去看了眼医药箱:“温度计呢?这个药是吃低烧的。”
“在我房间。”陈序洲说着从沙发上爬起来。
看他那样子是要回卧室了。
他卧室啊,温听澜想和秦礼一样跟上去,但男女有别不说,没有邀请,她也不好直接跟上去,于是,拿着冰镇过的橙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们下楼。
一分钟还没有,秦礼就下楼了,只有他一个人。
陈序洲发烧到了三十九度多,他家里的退烧药不能吃。刚刚点了外卖会送药过来,他也已经回卧室躺着了。
秦礼看了眼时间:“我先走了。”
他还得回医院,小姨对他就像是亲儿子一样,他不能就这样让小姨和宋娴艺两个人待在医院里。
“等会儿,药会送过来。”秦礼挥手,“我先走了。他卧室在楼梯左手边。”
让她一个人待在陈序洲家里,温听澜实在是做不到。
万一等会儿他爸妈回来了自己怎么办?
她想开口喊住秦礼,可他是去陪蒋英华,同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犹豫了两秒,秦礼已经开门走了。
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在楼下坐着?还是上楼去看看陈序洲?
如果自己一直在楼下坐着,他爸妈回来了自己要怎么办?要怎么解释呢?
送药的外卖小哥求求你了,快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