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呢?
现在有陈序洲了,温听澜还是想出去。这些就像是一根鱼刺一样卡在温听澜的喉咙口,她想说却又咽了回去,反反复复吞咽最后只有自己痛个半死。
陈序洲望见她的欲言又止,但又猜不到她想说的是什么,手指微微用力,用巧劲帮她放松肩膀:“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有温听澜没有的自信和乐观,大约是从小想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失败过。
“可有些人的车开不到山前,有些人的船没到桥头就沉了。”温听澜喃喃,嘴里的巧克力已经融化了,曲奇白巧克力甜味十足。
他却笑了:“那我给你把山和桥头挪过来。”
温听澜闻声望向他,肩膀上的手没了动作,他视线落在温听澜手里吃了咬了半块的曲奇白巧克力,弯弯的牙印在巧克力上格外明显,像月初的月亮。
陈序洲伸手拿走塞进自己嘴里:“走,吃晚饭去。”
隔天,温听澜还真收到了一个文档。
里面是简单但详细的助学贷款的介绍和互惠生申请流程。
【陈序洲】:互惠生不一定能申请到,这个助学贷款担保人可以不是父母。
【温听澜】:谁都可以担保?
【陈序洲】:对,就像我可以给你担保。
(重修)
◎千岁兰和沙棘◎
也不知道张致尧是不是动用了武力这才让老王“心甘情愿”地去洗了袜子。柔顺剂和洗衣液都是香氛型的, 合着老王臭袜子的味道一起反而成了复合型化学武器。
等老王在阳台晾起一排袜子进宿舍时,陈序洲也把给温听澜的资料给做好了,老王路过的时候瞟了眼, 还以为陈序洲是什么捣鼓作业。
老王:“一回来就补作业,你也太认真了吧。”
陈序洲把文档发给温听澜:“不是,给女朋友找的资料。”
“我们专业还能帮人建筑专业?”老王怎么不知道自己专业还有这本事。
陈序洲发完邮件将电脑合上, 拿起手机:“帮她找的出国资料。”
老王将盆丢到桌子下面,厚着脸皮去蹭陈序洲的游戏本玩:“那你们两个要分开了?”
分开?
说得不吉利。
陈序洲闻声蹙眉,老王及时找补:“身体距离上的分开。”
这么说陈序洲才收起了要把他从电脑前踹走的脚。
老王熟练地登录游戏账号, 看见游戏正在更新的界面, 等得有点不耐烦,干脆继续和陈序洲侃两句:“你舍得啊?”
不舍得又能怎么办呢?
陈序洲支持温听澜的选择, 母亲周茵是一个从小就在自由中长大的人,她也希望陈序洲是自由的, 世界这么大, 到处走走, 然后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生活。他本就是喜欢温听澜面对原生家庭不服输的那股劲。
那股劲和野蛮原生活力不同,她是千岁兰、是沙棘。
他佩服她飞往更高的山, 又怎么会在和她交往之后将她从天空拽下来呢。
“没那么喜欢?”老王见他不说话,又试探性地问。
陈序洲咋舌:“有病啊?”
喜欢一个人好像自然而然会有占有欲。
陈序洲喜欢温听澜,所以会讨厌分开。可又有一个念头让他甘愿把温听澜往更高的地方送。
这个念头,他不知道从何而来。
但它使得陈序洲和这股占有欲和平相处, 也使得他和他自己融洽相处。
-
收到文档的时候, 正好是温听澜正在开学生会的例会。
主席七分官腔地聊着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温听澜坐在他侧边, 旁边的小部员正在奋笔疾书记录着这次例会的内容, 偶尔有漏也不要紧, 总能在前几次例会里找到一模一样的记录。
温听澜将手机放在桌下,看着黑色小像素堆积起来的字,却觉得心脏就像是一台百公里加几秒的顶级超跑的引擎,血管在为这台引擎疯狂地输送着血液。
武菱作为她们部门的边缘人物,也没有和自己部门的人坐在一起,她坐在温听澜斜后面的位置,让温听澜帮她挡着辅导员和主席的视线。
下午一放学就赶过来开会,最近白昼逐渐变长,但到点肚子还是会饿。
武菱戳了戳斜前方的温听澜,她想问温听澜等会儿晚饭吃什么,结果不小心瞄见温听澜的手机屏幕,满屏全是字。
她第一反应难道哪门课要看的文献?
想问温听澜吃饭的心情都少了一半。
温听澜感觉到有人戳自己后背,她将手机反扣,偏头瞄着武菱。
武菱拉着一张脸:“想问你等会儿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