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堂屋的人出来,云菱哒哒哒跑到苏燕婉面前?,把脸凑到她面前?,眨巴着大?眼?睛,然后问:“二二二姐,看看看到我?我?我?,眼?眼?眼?色色了吗?”
“吓了我?一跳。”苏燕婉戳了戳她的额头,“看到了,这么大?的眼?色。”
圆满完成任务,云菱小大?人似地拍拍二姐,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杨梅干,“我?我?我?我?来,二二二姐去。”
“好?,那看守杨梅干的重任就?交给菱角了。”
云菱高兴地点点头。
苏燕婉摸摸她的头,最近这丫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没有以前?那么怯懦自卑了,是件好?事。
出了厨房,苏燕婉看着有说有笑、没事人的一样的两人,好?奇极了。
靳泽到底在堂屋和外婆说了什么,怎么出来,外婆对?他?就?变了副态度。
柏秀兰看到她也?不生气了,还笑着让她和靳泽一会儿去后院把荔枝摘下来,说晚上收购船要来。
农家中午饭都吃的晚,加上又在堂屋说了会儿话,这会都快要四点了,确实可以采摘荔枝了。
虽然太阳不大?,苏燕婉还是去堂屋墙壁上取了两顶草帽,一顶给靳泽,剩下给自己戴上。
回乡下这么久,除了刚开始干活有些不适应,现在她已经好?多了,也?能享受忙碌中采摘的乐趣。
换好?长袖长裤,带好?草帽,又拿出衣兜里的芙蓉膏,给脸上身上凡是露出来的皮肤,都抹上一层,看着绿色塑料壳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拍了拍。
苏燕婉端着篮子,靳泽挑着箩筐,两人一起到后院采摘荔枝。
这棵老荔枝树的荔枝很香甜,每年供销社都要特意来收,只收三十年以上老荔枝树的荔枝。后院这棵有五十多年了,供销社给的价格也?高,七毛一斤。
“哎,你?到底在堂屋和外婆说了什么?”苏燕婉捅了捅靳泽,偷偷看一眼?厨房,小声道:“她出来的时候都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了。”
靳泽用剪刀剪下一串荔枝放进垫了稻草的箩筐,“我?答应外婆回北城前?帮她免费干活。外婆大?概是高兴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
苏燕婉哼了一声,不满地剪下一串荔枝:“你?觉得我?会信?”她看起来很傻么?
“那你?还问,这是我?和外婆的秘密,不能说。”
苏燕婉眼?神温柔,笑着问她:“我?也?不能说?”
靳泽点头。
苏燕婉收回笑容,“哼,不能说就?不能说,我?也?不是那么想?听。”说完,拿着竹篮远离靳泽,到另一边去摘荔枝。
靳泽嘴角微勾,凑过来,看了看她的表情。
苏燕婉板着脸,不说话,只顾着采摘荔枝。
“生气了?”
“我?才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们?家可是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苏燕婉想?到这,把手里的竹篮和往靳泽手里一塞,“你?提醒我?了,现在我?们?家有免费劳动力了,那我?不就?可以歇息了。”
刚要走,她突然想?到什么,走到靳泽旁边,伸出手:“既然你?回来了,是不是该把我?的荷包还给我?了?”
靳泽诧异:“你?不是送给我?了,送人的东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我?什么时候送给你?了?”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靳泽提醒她:“你?当时是不是塞进我?手里,说把它给我?。这不就?是送给我?了?”
苏燕婉反驳:“我?那是暂时借给你?。”
“你?没说过借这个字,只说过给我?。”靳泽据理力争。
苏燕婉怎么不知道靳泽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一面,一时气结,她好?像还真的没说过“借给他?”。
说起来理亏的是她。
还有他?刚才是什么眼?神,好?像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那可是她的荷包。
那荷包还是用瑕疵布做的,做的时候她刺绣不好?,还漏针了。
“一个破荷包你?想?要就?给你?,平安福你?总得给我?吧,那是外婆给我?求的。”
靳泽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外婆说这个平安福我?用过了,她重新替你?求一个。”
苏燕婉深呼吸,不要就?不要。她拍拍靳泽的手臂,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靳泽道:“诺,剩下这满树的荔枝看着有点多呢,不过以靳副团长的体力,应该手到擒来。那就?辛苦靳同志了。”
然后不理会靳泽,坐到石凳上看着靳泽干活,就?是手指不停活动。这人皮糙肉厚,拍得她手都红了。
见?靳泽看过来,苏燕婉若无其事地停止活动动手指,端起茶杯,拍红的手指摸到滚烫的茶杯,烫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却还要故作镇定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又把茶杯缓缓放下。
疼是一回事,气势不能输。
果然有一个壮劳力在,干活就?是快,几?百斤的荔枝,苏燕婉除了后面帮了下忙,大?部分都是靳泽采摘的。
采摘好?的荔枝要立刻运到码头,靳泽去隔壁借了板车,苏燕婉和他?一起推着板车去了码头。
今晚不像收购杨梅那几?天,人和货物都少了许多,大?队的人现在都知道靳泽不叫靳怀安,也?不是北城纺织厂的工程师,而是北城部队的军官。
只是关于假对?象这事就?没人知道了,但不妨碍大?家猜测。
虽然大?队大?部分人都是好?的,但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自己过得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
林美凤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