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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机会了,门都没有。”千空用力握住他的手,眼神和笑容一下子变得特别凶狠。

“哈哈!你这嫉妒的也太难看了吧。我的意思当然只是把他收入麾下啊。不过这么一来就更方便了,千空,我决定把你们俩打包带走!”

“你们两人在讨论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呢跟人贩子似的……”

浅雾幻再也没法当作没听到了。他虽然预料到总有一天自己身为有alpha的oga一事会传出去,但实在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还被千空利用为制胜的手段。心动与不甘这对奇妙的心情组合掺和在一起像辛辣的鸡尾酒的味道。他也暗自下了决心,总有一天要从千空手里扳回这一局的。他的爱绝不会输给他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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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酒吧开业已有小半个月,帕尔修斯号的甲板上夜夜笙歌,像旧日好时光里漂在海面上的豪华邮轮。当然,比起那种骄纵奢华的场所,帕尔修斯号的酒吧只是又一天艰苦航程结束后的休憩所,在这儿,糖分和酒精、笑语与欢声能为船员们有效缓解旅途困顿,重启状态投入新一天的工作。

但有少数人好像天生就不需要这类放松活动。石神千空是被阳和银狼连哄带骗架出来的,不然他绝不会主动放下手中的gps和新航路图的测绘工作。虽然夜晚天气寒冷,但挂满彩灯的吧台几乎满座。前几天在航路上已经遇到过巨大的漂浮冰山,在夏末秋初的北极圈附近并不常见。三千年间气候的变化不可小觑。

“有什么能暖身的酒吗,弗朗索瓦。”

阳直接开始点单,丝毫不在意下午在赌场输了个精光的事。

“有的,本店正在推出高纬度地区特别酒单,要为您介绍吗?”

七海财团的小个子执事此刻为大家扮演着专业调酒师,精致的脸上始终挂着不失礼仪的微笑。

“现在提供欧式和和式的热酒。欧式的是vchaud,是在红酒中加入柑橘片、丁香等香料制成,和式的则为大家熟悉的甜酒。当然,两种都有无酒精的选项。”

最后一句话似乎是转头对千空说的。

“千空,你真的还是只要无酒精的?”原警察一脸无趣地问道。“银狼和琥珀他们不都照喝不误吗?”

“他们当然可以,毕竟石神村的成人年龄是十四岁。”

“你也少在这装遵纪守法高中生了,不都已经把幻标记了吗。”阳坏笑着,用手肘推科学家,“可恶!我也想要个oga!什么时候才轮得到我!”

“你这个beta做梦去吧。”南记者也加入男子们的酒会。她手里捧着的玻璃杯折射出晶莹剔透的红色,散发出一股如覆盆子酱般酸甜馨香。身为alpha的千空和身为oga的银狼都很快发现,那味道很像南的信息素气味。

“千空怎么跟这俩人坐一起,不去加入幻那桌吗?”

南向他眨了眨眼。他马上心领神会,记者是在为他解围。

“我稍微过去看看。”

幻和羽京坐在他原来那桌的斜对角。两人有说有笑,面前的酒杯都已经见了底。千空一般不会直接去介入他们的谈话,只是他也正好也有些关于海上测绘的问题要向身为前自卫队声呐员的羽京请教。见两人在纸上笔划着,心灵魔术师也兴致盎然地凑过来看。在他凑近时,一丝熟悉而奇妙的味道钻进科学家的鼻子。像是玫瑰花瓣渍在蜜里发了酵,同时带着馥郁的清香和浓重的甘甜。那味道莫名让千空感觉血流加快。幻信息素的气味本身有如暗香,永久标记后更是淡得若有有无,那么能酿出这种气味的原因只有一个。虽然跟计算稍有些偏差,不过不能排除艰苦的旅程中内分泌稍有波动的情况。

整理完羽京提供的信息,千空收好稿纸准备回通讯室。心灵魔术师主动提议给辛苦工作的科学家送去一杯热饮,他回绝了。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问他。

“幻,你晚上没有别的安排吧?”

“没有哦。今天不轮到我值班。怎么了?”

“那两个小时后我在实验室等你。可以吧?”

千空故意说得很含糊,但oga马上察觉到了他的意思,脸上像醉酒一样浮起红晕来。

“小羽京,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该不是我一个人在浮想联翩吧?”

浅雾幻把冰凉的手贴在两颊试图降温。千空走后过了好久,冲到脸上的热潮也没退去的意思。

“在我听来就是那个意思哦。哈哈……”

声呐员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幻平时看来稳重冷静城府极深,可一遇到跟千空有关的事就变得异常好懂,像个张开壳呼吸的牡蛎,任凭真实的自己一览无余。这样的幻可比电视节目里的他有意思多了,光冲着这一点羽京也能原谅他们无时无地放闪光弹。

“那我得先去准备一下……失陪了小羽京!谢谢小弗朗索瓦的酒!”

心灵魔术师起身时差点磕着桌角,又几乎被椅子绊倒。再亲近的友人也不会得知让他如此兴奋而慌乱的具体原因。千空上次碰他已经是登船之前的事了,航行中全体船员都睡在胶囊旅馆似的五层卧铺里,哪有什么私生活可言。当然,他也绝对不是那种把私情摆在科学王国的重要任务之前的那种人,可这回没想到是千空先发出邀请!他没法细想alpha为什么要在这节点邀他,整整两个小时脑子都是一团混乱,总怕自己哪没准备好。

时刻一到,浅雾幻小跑着来到停放着实验室水陆两用车的船舱,伸出有点发抖的手叩了叩门。

“小千空,已经在里面吗?”

真是多此一举。舱门又不带锁。科学家人已经在实验室里,边等他边琢磨着桌上的图纸。

“哦,来了。”见他走进实验室,千空站起身来。“感觉怎么样?身体状况还好吧。”

“嗯?还好啊。”魔术师歪着头,不懂alpha为什么要这么问。千空直勾勾地盯着他,鼻翼微微颤动,然后干脆探身凑到他脖子附近闻起来。魔术师被他弄得痒得想躲开,千空的动作里没有多少亲昵,更像医院里那些精密的检测仪,在他身上扫描着什么讯息。

“我身上又什么奇怪的味道吗?刚才洗过澡了哦……”

魔术师忍不住先提问,自己也抬起袖子闻了闻。只见千空伸出食指和中指抵着鼻尖,摆出他的标准思考动作。

“你上次潮热期是在四月初吧。”

“没错哦。小千空记时间应该比我自己还要准吧。”

“现在离半年周期还差一个多月。”

“应该是,虽然我得看看日历才能确认……”

浅雾幻只觉得莫名其妙。

“那就没事了。”千空放下手,又把注意力收回重新转到他的图纸上。“你也先回去休息吧。能不能顺便帮我喊克洛姆过来?”

空荡荡的船舱里回响着用力踏楼板的脚步声,平时步履无声的魔术师每走一步整个舷梯都要跟着抖一下,差不多要把他体内积蓄的怒火全发泄出来。

“哈!??他这是什么意思?”魔术师发飙之前先确定了四周无人。当然,刚才他也没有直接当着千空的面爆发出来,不然可不就显得白期待一场的自己逊毙了。不对,有错的明明是那个擅自误解还约了他一晚上的alpha,他为什么还得跟自己过不去。魔术师的自尊可不允许他默不吭声地咽下这口气。还有,谁要帮他跑腿去叫克洛姆啊?他要去酒吧跟羽京狠狠地吐槽才能消气!

走上甲板,高纬度的冷风迎面扑来,却并不能让大脑的温度降低多少。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酒吧已经准备打烊,阑珊的彩灯随风晃动,空荡荡的吧台上只有调酒师一人。

“小弗朗索瓦辛苦了~”

浅雾幻虽然一肚子气,但一到人前还是能像上发条似的马上调整到平日的状态。执事向他点头致意。

“幻先生,要不要再来今晚最后一杯?”

自己的心思或许被看透了。弗朗索瓦柔和的目光以及比平日低沉的语调让他不禁这么觉得。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这回要含酒精的。”

他在吧台前坐下,撑着头看着执事娴熟地在可移动灶台上起锅,温热的酒香随之飘来,像一股暖流汇入汹涌的冰河,又被海风卷挟而去。躁动的心绪不可思议地平复下来。酒也是魔法的一种。

“小弗朗索瓦第一次给大家调的酒,是以性格印象为主题吧?今晚是不是也按某个主题来?我记得小羽京的那杯和我的那杯颜色和香味有些微妙的不同。”

“今晚的温酒系列,是按照大家的信息素的特性进行调制的。不过对于beta的客人们,就只能按照个人喜好来了。”

“我以前听说过这种食疗法,接近自己信息素的香气或者味道能缓释体内信息素的分泌,从而起到舒缓心情的功效。不愧是七海家的执事,做任何事都如此面面俱到。”

“您过奖了。”弗朗索瓦身上也像beta一样没有散发任何气味,甚至连本人第一性别都是个谜。但执事敏锐的观察力和嗅觉超出了任何一位alpha和oga。

“不过,我给幻先生调的那杯酒,是不是有些过于浓烈了?”

执事的询问勾起了魔术师数个小时前的回忆。那时候千空也凑上来闻他。这么说造成他误解的并不是自己的信息素,而是……

“如果造成了什么误会,恕我僭越,但总感觉今夜的花瓣下面,仿佛埋藏着燃烧的火焰。”

“哈哈,”魔术师用笑声掩饰动摇,“听小弗朗索瓦这么一说怪不好意思的。我最近看起来有这么欲求不满吗?”

“充满欲望,而且直面自己的欲望,并不是什么坏事。在常年服侍于龙水大人左右的我看来。”

“不是什么坏事……对呀。”浅雾幻把玩着手里的玻璃酒杯,“谢谢你,小弗朗索瓦。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能用同样的配方给我调一杯最高浓度的酒吗?”

“乐意效劳。”

石神千空在实验室里埋头作业的时候又依稀闻到那股甜腻的味道,眼前图纸上的公式开始上下蹦跳,像纸片小人偶一样起舞。在他怀疑自己今天脑子是出问题了之前,那香味的罪魁祸首大摇大摆地主动现出原形来。

“小千空辛苦啦~克洛姆在通讯室值班,说一会儿交接好了就过来哦。”

“谢了。不过本该去休息的人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还一身酒味……”

他回过头,一下对上倚在实验室门边的浅雾幻意味深长的视线。魔术师显然没喝醉,散发出味道不是他而是手中的大号玻璃酒杯里血红色的香料酒。

“小千空刚才不是没喝上吗?去找克洛姆的时候刚好看见小弗朗索瓦的酒吧准备打烊,就帮你点了一杯。”

“真的不用了。”科学家保持着警惕,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oga的信息素里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连他本人都不加掩饰。眼睛里的笑意带着寒气,冷得他脊背一阵发凉。

科学家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趁机反锁上实验室的门。

“小千空不是对这酒的味道特别有感觉吗?别客气呀。”

浅雾幻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把酒杯举过头顶。袖子滑到胳膊肘,露出纤白的手臂。随着他的手慢慢倾斜,杯里酒液便像刚开春时的小瀑布从头上落下,涓流逐渐化作倾泻而出的激流,浇遍他全身。发酵的糖渍花瓣似的甜香也随之像野火一样蔓延开,借着易燃的酒精烧遍整个密闭空间。

这家伙给他来真的!千空来不及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事实上幻的动作很慢,可他整个过程中只能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香味有如藤曼般缠住了他的手脚,长势茂密不可抑制,甚至直接钻进他皮肤绕住了血管和心脏。酒的气味再怎么像他的oga发情时的信息素也不至于此,问题全在幻那精心计算的动作。魔术师举手投足之间都在设下陷阱,他来时就备好了一套将alpha牢牢捕获在欲望地狱里的大机关。

幻脸上的水滴在灯光下发亮,上身半湿的衣料黏在皮肤上。像回应着他那直勾勾目光似的,魔术师也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不是吧小千空,这就看硬了啊。好糟糕。”

他的alpha还老爱这么叉开腿坐着,小帐篷支起来的过程一览无余。浓烈的信息素从那热量的中心散发出来。他恨不得想马上坐上去,但今天不行。他让弗朗索瓦准备了这高度酒,就是为了要惹火上身。

无需他久等。科学家很快起身,走到他跟前,一掌重重地拍在铁皮车厢上,然后喘着粗气来撬开他的嘴唇。吻里面全是酒和花的香气。他闭上眼睛任千空夺走自己的呼吸,因为他的alpha现在看起来好像更缺氧的样子,满脸憋得通红。

“小千空……还真是有不少奇怪的性癖耶。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能说话了。科学家的吻在往下移。千空咬开oga领口的系带,两手像剥橘子似的扒拉下他的外套和内衣,露出细瘦的双肩。

“……你觉得这要怪谁?”千空毫不客气地回敬道,在魔术师白皙的皮肤上啃下淡红的血印子,对这个人来说后颈上那永久标记还远远不够。

“怪你自己,一开始来引诱我的人不就是小千空吗。”

魔术师刚说完就惊叫了一声,科学家扯下他的裤子,用膝盖分开他的两腿,顺便一手托着他膝盖内侧把腿捞起来。硬起来的部位焦急地磨蹭着他大腿根。

“不要……在这种地方的话……”

千空没搭理他。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两手却绕过自己的脖子抓紧他的背,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的两根手指已经探进oga湿润而早有准备的穴口,那里面散发的香气渐渐和酒香别无二致,沾了满手的黏滑不知道是酒液还是体液。幻的喘息变得越来越混乱,柔软的呻吟研磨他的耳鬓,比酒气更加醉人。

忍不下去了。他满心准备就这样抽出手指直接插进去,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千空,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克洛姆的声音让两人顿时清醒了过来。“该死的,你有这个打算为什么还真去喊他?”千空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在魔术师耳边咬牙切齿地质问。没来得及抽出来的手指被滚烫的肠壁一阵阵绞住,像要把他吞得更深。oga的身体也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变得更加敏感,像株一碰就缩的含羞草。

克洛姆见无人应答,干脆直接上来试图开实验室的门。但门是反锁着的,反锁着恰恰说明有人在里面。“千空,你在的吧?”他更用力地敲门,还试图扒在小窗往里看。但他只看到桌上散乱的稿纸,看不见刚好藏在死角的两人。

千空先趁机把指头抽了出来。“啊……”怀里的人不小心漏出呻吟。他赶紧伸手捂住幻的嘴,像要把他摁进墙壁里一样整个人压上去。oga睁大了眼睛,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双手越来越紧地揪着他的后背。

“奇怪了,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嘛算了。”

幸好克洛姆张望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睡觉。待舱门关闭、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千空才放开被他捂得快要窒息的魔术师。

“哈……”幻短促地吁了一口气,可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怪。喘得越来越厉害,脸红得像他端来的那杯温酒,失了焦的眼睛里噙着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还是酒液。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一直不愿放开,仿佛一放手就会变成泥浆失去形状瘫软下去。

“小千空……我……好像快到了……有点不对劲……”

魔术师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千空虽然把手指抽出来了,但将他整个裹住的alpha信息素里带着比发情时更强的焦躁感和侵占性,像长出无数触手一样凶狠地绞住他,甚至试图借着空虚的缝隙侵入他的身体。

这就是捕捉现象。被信息素捕捉的oga只能瘫软在原地等待alpha的侵犯,唯一不同的是已有永久标记的浅雾幻在这世界上只能被一个人捕捉到。而光是被这个人强暴的妄想就让他差点高潮了。

“……小千空……我想要……”

他抬不起头来,连声音听上去都湿漉漉的。膝盖软得像被抽走了一样,要不是千空的腿支撑着他恐怕早就瘫坐在地。

“想要什么?看着我说。”

科学家偏偏在这种时候变得坏心眼。他伸手托起心灵魔术师那被唾液和酒沾湿的下巴,迫他抬起头。

“想要你……进来……”幻小声央求道。

“听不见。大声一点。”

“好过分……”幻真的快要急哭了,平时伶牙俐齿的嘴现在连吐字都不清楚,卯足了劲才道出下一句。

“算我求你了,拜托小千空快点插到我里面来把我搞得一团糟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幻老师。”

科学家笑了一下,侧头给他一个浅浅的吻作为诚实的赏赐,然后把他身子翻过去让他面朝墙壁。他用手肘撑着冰冷的铁皮,感觉到千空的双手用力钳着自己的腰,保持着趴在墙体上准备迎接冲击的姿势。这体位让alpha轻易地整个撞了进来。

“里面……好紧。”千空贴在他耳边低喘着,呼吸声挠着他的鼓膜。耳朵会高潮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alpha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往里推进。站着的姿势让甬道缩得更紧,oga的自体润滑再厉害也帮不了多少。他不得不弯下身子,更使劲地箍住幻的腰,才能稍微顺畅地挺动起来。他越发用力地挺胯,像要把oga撞进墙里一样。幻的哭叫被那有节奏的挺动以及抽插激起的水声戳得七零八落,紧实而没多少肉的臀部被撞得泛起一片粉红。oga体内的香气仿佛被结合处摩擦的热度蒸腾起来,变得像黄昏时暧昧的雾。

“小千空……不行……我快站不住了……”

幻回过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传到alpha的耳朵里。他真的快不行了,千空刚刚把他弄射了一次,他从脊椎到足尖都在打颤。至少能让他趴下来也好。alpha这回没有装听不见,暂时停下腰上的动作,捧住他的脸吻了几下。

“到实验台那边去吧。”

他以为千空是让他趴在实验台上的意思,但千空主动抬起他的腿帮他坐了上去。他顺势躺倒在桌上,感觉到千空松开了他的腰带,脸贴着他平坦的小腹,火烫的亲吻点着了肚脐眼周围柔软敏感的皮肤。千空一边这么做一边把oga的双腿架上自己的肩膀。

“小千空……”他呢喃着念出爱人的名字。这个音节很快填满他的感官和他的意识,让他除此以外发不出别的声音。alpha重新进入他,比刚才的动作更激烈,侵入到更深的地方,搅动着他的内脏,本能地在肉褶里摸索,像在准备捣出一个让精子扎根的位置。这时候千空的瞳孔会像狩猎的雄兽一样微微扩张,闪烁着亢奋的金红色。alpha的汗液随着动作一滴滴落他裸露的胸口和小腹。实验台晃得越来越厉害,如同暴风中颠簸行进的小船,满桌的稿纸被震落,撒得满地都是。

“我喜欢你……”含糊地喊着他名字的娇吟中夹着这么一句。不管alpha能不能够听见。

他喜欢温柔的小千空,也喜欢像这样粗鲁不知轻重的小千空,就像他平时粗鲁地使唤自己和科学王国其他成员干这干那一样。但现在的小千空怎么都是最特别的。不用想着科学的事,一切只为你自己就好,享受这与创造截然不同的更私密的满足与快乐,尽情地释放你的本能,我也会尽一切满足你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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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站在船头,在心里算着迎面扑来的习习海风的风速。海平线上偶尔可以看到一小块陆地,像冒头换气的海豹一样在汪洋中若隐若现。星罗棋布的小岛,是从远洋驶入近海的征兆。

“大概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抵达石神村了。”

千空向身旁的魔术师解说道。

“嗯~现在告诉大家的话还有点早呢。”

浅雾幻把视线从远方的小岛移回身边的科学家脸上。刚才他说要出来吹吹风的时候魔术师也很自然地跟了过来。昨夜的温存之后两人的信息素紧密交融,他内心的任何一丝波澜都躲不过oga的感知。

“怎么,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幻的眼眸闪烁了一下,移开了。“就在想,现在有石化裂纹的只剩小千空一个人了呢~”

“呵呵呵,我昨晚就想说了,没有石化裂纹的你的脸怎么看都有点违和。”

“小千空,你该不会对石化裂纹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怎么可能,有才怪呢。”

心灵魔术师揶揄地笑了一下。无需解释。千空身上还带着和荆棘战斗时所负的伤,但他没有用石化装置进行治疗。只有一个可能,身为最后的使用者的科学家预测,驱动那来自远超人类文明的精巧科学装置所需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

“能够顺利叫醒小司司就好了。”

“是啊。”

海风令科学家眯起眼睛。他仿佛又看见,那个黄昏中被自己亲手封入冰棺的那人平静的睡颜。狮子王司和他的关系并非敌我可以概括。终究是自己在这石之世界唤醒的第二个人,能否再次唤醒他,科学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回想起来,他庆幸那时候自己答应了幻的请求,让他带未来去见了哥哥一面。不管是不是最后一面。*

这是一场豪赌,万幸的共犯者在他身边,这一次也将和他一同迎来这场豪赌的结末。

“一定会顺利的,小千空。就像小银狼那时候一样。”

魔术师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稳住了细小的颤抖。

浅雾幻也还记得将司亲手送入冰棺的那天。虽然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之下让他带着未来去和哥哥道别*,但他还是没能见证最后的一步。那段时间只能属于科学家和重伤的王者。他送未来回到村里,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就在天文台等着科学家回来。他没有等太久。千空回来之后几乎没有说一句话,任他沉默着拥抱自己。他用信息素裹着浑身冰凉的alpha,像给冰窟窿里捞上来的人裹一条毯子。肌肤相贴时他把体温传给他,让跳动的心脏贴着他的胸膛。但还远远不够。千空也在整个过程中有意无意地轻啃他的颈动脉。表皮和血管下奔涌的血流的触感,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信息素的熏香,怀抱里的oga旺盛的生命力,才总算让alpha近乎一起被冻结的心脏慢慢化开。

终于。现在终于可以让他卸下这重担了。

当绿光随着千空和未来的声音绽放出来时,在场的每个人都体验到了何为不可描述的奇迹。奇迹的光线治好了现代医疗都无从下手的致命伤,将沉睡了数个月的帝王完好无损地唤了回来。

和初次被唤醒的时候一样,司几乎马上进入状态,询问千空现状如何。对最早的那三人而言,该是多么令人怀念的场面。但是司并没有像击退狮子的时候一样马上答应千空的邀请。

千空解释得很清楚了,石化元凶的存在,登月作战的紧迫性,全球航路上探索的危险以及他们有多需要灵长类最强的力量。

狮子王司耐心地听完他的话。他跟大伙一起离开放置着冰柜的洞穴,久违地走到阳光下,alpha信息素温和而强大地铺开,像一阵啸风唤醒森林里的鸟兽。在聚落中劳作的前司帝国属民们,几乎不约而同地从各方赶来,迎接他们的王者归来。

往后的航行中这样的人绝对不可少。无论千空还是龙水都这么觉得。

但司长久沉思后得出了相反的答案。

“抱歉,千空,我不能答应你。毕竟曾毁掉那么多石像,甚至想过夺你性命,事到如今,我不可能假装若无其事地加入你们。”

司推开了他递来的橄榄枝。然后,不管是告诉他石像已经经由杠的巧手修复,还是让他把目光放长远放到解决人类危机上,alpha的信息素似乎始终坚决。

科学王国的首领显然有点不耐烦了。他不是没领教过狮子王司有多钻牛角尖,但到这种程度实在出乎意料。真是把他妹绑架起来威胁他的心都有了。

oga突然拽住了他——不是通过动作而是气味。侧头一看,浅雾幻像看透了他在打什么算盘一样摇了摇头。

那是“交给我”的意思。

科学家心领神会。人心的读解与调和是浅雾幻的工作,这点早就心照不宣。他也知道刚才在甲板上心灵魔术师就在犹豫要不要提前跟他商量狮子王司的招募,但在确认石化装置正常运转之前还是作罢了。

这家伙的毛病之一,就是像这样有时候实在是过度体贴。

“千空,石化装置已经没电了,那不就只有你脸上一直都有伤痕了?”

在一旁观察他们的西瓜忽然对他说。

“嗯,不过这个石化纹路也不疼不痒的,留着也没什么不便就是了。”

小女孩的疑问一下把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转移到石化纹路上。在石之世界没有那么多镜子可照,有不少人——比如说大树那样的傻大个——根本都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裂纹随着石化以及解除早就没了。

当然,留在石神村没跟着前往宝岛的现代人,脸上身上还有各种五花八门的裂纹。狮子王司也开始顺着话题打量着他过去的属下们有趣的脸。

这问题提的时机也太巧了,心灵魔术师这家伙该不会把小朋友都利用上了吧。

正当他想着,浅雾幻果然紧跟着发了话。

“只有小千空一个人脸上还留着裂纹是不是太狡猾了呢~”

精心计算的语调恰好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魔术师的身上。像是一场秀刚刚开始,好奇的观众们尚不知道自己要被引向何方。

舞台中央的魔术师手里捧着一小碟墨色的植物染料,食指和中指往里一蘸,像个技巧娴熟的指画师,提起手在左侧脸颊上抹下一道和他原来的裂纹同样的痕迹。

“我也来画一个吧,战斗妆~”

“你这家伙,瞎画什么呢……”

对千空的疑问,心灵魔术师只是一笑带过了,转而对在场的其他人说道:

“大家卸掉各自的战斗妆的时刻,就是我们齐心协力战胜石化元凶的那个瞬间——”

不出意料,先从他手里接过染料的人是大树。

“对!不能让千空一个人搞特殊!我也来!”

和自己对千空的念想一样。心灵魔术师欣慰地想。竹马从不把千空当作领袖,也并不希望千空自己一人接下重担。他向来将他视为平起平坐、并肩同行的伙伴。

画完之后大树转手就把染料递给了杠。浅雾幻远远看着千空上来吐槽大块头在脸上乱画,不禁也有些羡慕这三人之间的缘分。*

“下一个轮到我!”这种事龙水当然少不了掺一脚,更何况他还是他们的船长呢。

“话说这不就是跟《勇敢的心》里苏格兰起义军战士们在自己脸上画的蓝色图腾一样吗?很热血!我说的没错吧,幻?”

“确实没错,看经典电影也是帝王学的一环吗?”

“您猜的不错,幻先生。”弗朗索瓦紧随其后接过染料。“更何况那是关于帝王养成的电影。”

“不是吧,刚好相反啊,那讲的是关于推翻阶级统治的故事啊!”

千空一开始并不知道魔术师的打算,也没看过什么经典外语电影。但即使是他也能察觉到,随着每个人从在宝岛共生死的战友手里接过染料、为自己重新画上石化裂纹时,原先空气中弥漫着的沉闷气息像拨云见日般跃动起来,细小的不和谐音也渐渐消除,归入合奏的一部分:向着打败人类石化元凶这同一个目标。

在他单方面决定向司递去橄榄枝的时候,科学王国中有多少人会对他的决策存疑,浅雾幻也关注着这一点。科学家应材施用的逻辑很简单,简单到他总会忽视自己会怎么同其他各种价值取向碰撞。有人依然对司心存芥蒂和畏惧,像是用发抖的手举着枪的上井阳。也许有人不会原谅司破坏石像的行径。比如小羽京。当大家聚在司身边时,他似乎故意离得很远。尽管几乎最后才回到人群中来,但羽京还是从幻的手里接过了染料。

“最后该你了,小司司。”

所有人都画上战斗妆之后,心灵魔术师极其自然地将全场的注意力导回真正的主角身上。怎么怎么,不舍得在自己那俏脸蛋上乱涂乱画吗?魔术师像只恼人小虫子一样在百兽之王身旁嗡嗡地转悠,可在场的人都不担心他反倒更担心狮子王司。alpha强大坚决的信息素显而易见地动摇起来,从有棱有角四四方方的壁垒变成边界不定型的柔软的雾状。

但最后,当狮子王司和魔术师四目相对时,他发现自己原先那些坚持都不可思议地释然了。

从他们相识的遥远的三千七百年前,到背叛他之后,浅雾幻人如其名,仿佛永远笼罩在随心所欲的雾中。坚持不暴露自己气味的oga,最后竟然能成为反杀他一手的危险的存在。狮子王司对此始终心存芥蒂,直到目睹魔术师的真容之前。

在他睡进冰棺之时,和未来一起出现在他视野中的魔术师,和现在有着一样的眼神。*

幻是为何而动,是被谁改变,答案在那坚定又柔和的雾蓝色眸子里昭然若揭。

见狮子王司从自己手里接过染料碟之后,魔术师将舞台转交给他,自己悄然隐到了幕后。

狮子王司的加入让世界探险队顺利组成。攻打月球的计划事不宜迟,大家没有休憩和叙旧的时间,纷纷开始搬物资上船准备尽快出航。

既然成了探险队一员就要加入劳动,狮子王司也想帮忙,但原来的下属们总要从他手里抢活。最后只好两手空空地杵在一边,不知所措。

“哎呀,小司司的魅力果然不是盖的~”

心灵魔术师从不远处走来,看起来瘦弱的背上还背着一筐煤炭。司像找到了机会似的,示意他把重活交给自己干。

“大部分人大概不知道你是oga吧。这种重活交给我就好。”

“呀,真是绅士~~小千空可从来不说这种话呢。不过没关系啦。”

幻没有把自己该背的东西给他,但转头对另一个来帮忙的石神村村民说了两句,让他把肩上扛着的箱子给了司。

他一直看着魔术师是如何跟原帝国和村民们打成了一片,又不自觉地想到画战斗妆的场景来。

“……嗯,幻,当初你背叛的时候,我曾经觉得复活你是我最大的失误。”

这是狮子王司从沉睡前最后见面时就想对魔术师说的话。

如他所料,幻的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似乎在等他接着往下说。

“但是现在,我很庆幸有你在。”

似乎只有一瞬间,魔术师的脸上露出一抹像被表扬的孩子似的天真而开心的笑容来。

“嘛,毕竟我是个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的蝙蝠男呀,还是oga,总得要想方设法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才能活下去哦。而且……”

浅雾幻收回了那夸张的神色。

“我很感谢小司司哦。即使在复活我那时候知道我的身份,也没利用我的弱点甚至还帮我保守住了秘密。所以才会让我这种蝙蝠男有机可乘,哈哈~”

司果不其然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可能出于这种理由就对oga出手。而且,那种强制屈服的手段没有意义,只会让别的alpha更加不服统治而已。更何况,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像你这样高傲的人,如果以那种方式被标记的话,大概宁死也不会跟从我。”

“不会啊,被小司司这样强大又绅士的alpha标记不是很有安全感吗?”

浅雾幻没想轻易承认。自己的真心想法被只在综艺上有一面之缘的人看穿了,多少有点心灵魔术师失格。

“嗯,说起来,幻。你现在已经被标记了吧。”

司的发言让魔术师一下觉得背上的筐变沉了。

“抱歉,可我不是刻意闻的……别人大概察觉不到,但我还记得刚把你复活的时候,现在你身上的气息和原来用气味阻隔剂掩盖住的时候不太一样……”

魔术师也懵了,当初在临时标记的状态下回到司身边的时候明明还没什么问题的。但也不是说不通,毕竟永久标记会让oga自身的信息素发生改变,给所有其他alpha传递“这是已经被标记过的oga”的信号。可能是搬东西的时候多出了一点汗,这逃不过像司这样的alpha的感官。

“啊,没错,我把他标记了。”

突然从后面冒出来的声音替他回答道。

另一个alpha也背着一筐煤,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顺便一提,我也是alpha。虽然几乎没人能闻得出来。”

司对此似乎一点也没感到惊讶,甚至还有点释然。

“嗯,这就说得通了,你在替我疗伤的时候多少能注意到,千空,你身上多少有些不属于beta的气味。”

是因为感情波动吧。魔术师心想。分门别类放得再好的无色无臭的试剂,那些情绪的小瓶子,也总会因为什么而满溢出来。

“但先说好了,司,我劝你别对这个人一下把好感度提太高。他当初可是曾经声称被你标记,还利用你的信息素来作战呢。”

“小千空干嘛现在说这个啊!!到底在嫉妒个什么劲啊难看死了!!”

见司像刚听说要攻打月球时一样不动声色地喷了一口老血,浅雾幻慌忙手脚并用地解释,当时在先遣部队里面对差点被冰月揭穿身份的危机,情急之下才把自己伪装成被司标记的oga以表忠心这个权宜之计。

科学家在一旁一边歇着一边挖着耳朵落井下石。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把没被标记的oga扔到你们那边的野兽窝里的无情之人吗?”

“不,我可没这么觉得。只是觉得心里很多疑问都解开了,为什么像幻这样的人,会为了你一次次以身赴险。”

在浅雾幻搬出他那套利己主义惯用说辞之前,狮子王司把科学家和魔术师肩上背的两筐煤拎了起来,揽到自己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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