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也张不开口,只能绝望地站在一片喜悦的人群里。她听见林夏说要发红包,她听见了人群中传来的声声贺喜,她看见美术社社长那张强颜欢笑的脸,他难过地看着她,像个刚刚失恋的少年。
一切都那么真实,和那天一模一样。
可她已经醒来,现实无比残酷。
她挣扎了那么久,从一个国家,改名换姓,颠沛辗转,去了另一个国家。却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没能跑出这个围城,他们笑着看她的表演,玩儿够了,就合拢了掌心。
“我们谁不是你的裙下臣。”
“只要你愿意,不论谁输谁赢,你都是一样的自在潇洒。”
是啊。张开腿,笑一笑的事儿。反正就算她不愿意,他们也一样会掰开她的腿,强行占据她的身体。
多么贪婪啊。不但贪图她的肉体,还企图得到她的爱情。
韩素澜猛地睁开眼。偌大的房间,窗帘紧闭,只有漆黑一片。
她站起身,踩着拖鞋往床边走。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今天是阴历二十七,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月亮只剩下一道细细的芽儿,其它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眼前忽然划过俞天君的脸。
那是毕巧洁发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颧骨深陷,脸色苍白,哪怕是最小码数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仍显得空空荡荡。他放在被子上的手干瘦扭曲,能清楚地看见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手腕处的骨头外凸,根本没有当初那温润清冷的贵公子模样,明显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你肯定知道吧,小澜,这是相思病,治不好的。”
“你真的不去看看他吗?”
韩素澜咬紧了下唇,正要做些什么,身后横过来一只手,将窗帘唰地一下拉了回去。
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束缚住了她的腰,背后传来杜嘉麟异常冷静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