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工资低,待遇也就那样。”元若说,尽量委婉一些,“这家店就这么大点,你以后还可以有更好的出路,别把自己困在这里了,目光要放得长远一点。”
这话的含义挺深,算是在变相地劝慰对方。元若清楚纪希禾有点自卑,自身的学历什么的让纪希禾难以跨出那一步,更不敢接受贺铭远的好,人嘛,在遇到感情时或多或少都会产生这样的心理,但仅仅因为这些就放任一段感情流走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纪希禾挺好的,学历与贺铭远相差太远,可别的地方不差。元若拐着弯儿说这些,就是想劝对方自信一点,不要把想法局限在眼下。
但纪希禾明显没听进去,闻言也没太大的反应,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做自己的活。
元若也不好再多说,有些事无法感同身受,局外人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以为很轻松,对当事人而言却是千难万难,哪有那么容易。
在店里忙累的时间总是过得快,下午赵简过来换班,还提着一堆吃的过来。他来得很早,比以往都提前了两个多小时,拎着一桶滋补的汤水过来,一进门就招呼大家喝汤。
他特地给元若盛了两碗,笑嘻嘻地说:“老板你脸色那么差,快多喝点。”
由于这两碗汤,元若晚饭都没吃,她吃不下东西,没有胃口,回到家就倒床上了。
今晚跟昨天没多大的区别,沈棠还是将近十一点才回家,而她也是很晚才睡下,双方都没有交流,话都不说一句。
下夜里,元若醒了一次,对面次卧的人也过来了。
门没关,转动门把手一拧就能进来。
抽屉被拉开,窸窸窣窣一阵。
元若侧侧身,翻过去对着,然后抬手搂抱着那人的肩膀,情不自禁地挨上去。
沈棠挨着她的脸,柔声问:“真的舍得?”
元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内一直都闭口不言,只有偶尔才会发出低沉的轻微的声音,但这声音很快就被黑夜吞噬了。
她感受到了对方的埋怨,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沈棠也不放弃,似乎执意要她给个回答。
元若给不了回答,依旧是沉默。
两人靠在一块儿,搂着,拥抱。
直至两个人都平躺在床上,元若这才问:“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身旁的人沉默,良久都没动静。
元若翻身撑起胳膊,耐着性子柔声问:“怎么不说话?”
沈棠动了动,把手放在她小腹那里,又往后移了点。
“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