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给她挠得心痒,脸颊一动,将嘴唇送上去,很是摩挲一番,笑一声:“你是属老鼠的?何以这般怯懦?”
秦大跟着笑一声,道:“我怕吓着你。”
柳舒一手拆开她中衣绳结,凑上去亲亲她,道:“我也怕吓着你。”
秦姑娘拥着她倒在被褥上,柳舒踢了鞋,拽着她衣襟,往床上一趟,抬眼去瞧她。秦大衣裳散着,手臂因着常年劳作,晒成麦色,身上肌肤却白皙干净,胸前松松散散裹着一条布。她高瘦,却并不瘦骨嶙峋,腰上没见一点肥肉,隐隐能瞧见细细两条线,延伸到裤子里去。
屋内昏暗,倒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秦姑娘盯着柳舒没放,瞧见她往自己身前看,顿时羞上来,抓了衣襟想跑,柳舒两条腿给她绊回来。
秦大倒在她身上,两个人肌肤相贴,能闻到秦大身上刚洗完澡的皂角香,混着她自己身上香气,熏得柳舒头昏脑胀。柳姑娘拉着她手,放在自己腰带上,笑道:“阿安如此漂亮,害羞什么?我见了欢喜得紧。”
秦姑娘离她近,轻轻吻了吻她耳垂,低声道:“阿舒才是美人,我第一次见着,就觉得好。”
她撑起来,头髮散下来,垂到柳舒身边,同她的交缠在一起。
“阿舒,”秦大问她,“我贪心得厉害,你当真不后悔吗?”
柳舒望着她。
“你尽管贪去。”
却道是,天上风萧萧、雨霖霖,润着世间有情;人间汗涔涔、声阵阵,唤着两心相通。渴慕极矣,今日得谐天上之乐,三生有幸;相欢甚矣,他年得成秦晋之好,两姓同乐。
这厢去得巫山雾,见得瑶台镜中山;那般褪尽沧海水,攀尽昆仑水边峰。罗衣轻解,青丝落枕;红鸾衔白玉,鸣凤栖青竹;尝的是蟠桃会上琼浆液,吃的是灵霄殿上朱樱果。白璧攀上,明月无心亦掩面;金莲合掌,清风有意入朱户。不得灯盏照,玉峰映干坤;何叹芙蕖清,双蚌迭轻云。绛珠仙草若生此,何欠男儿一世泪?娲皇女阴造人来,红尘万种女儿质。
天光乍得,碎玉千重,映来风姿旖旎;风声偶闻,幽馥袭人,扰得鸾凰相妒。平生未曾解花/径,倏到花关如梦影,此际不知真与幻,几将有情相抱看。红罗帐里,诗家百世难尽情;锦披窝中,春色无量由此生。
前世因果,今生姻缘;月老缚绳,天地司媒;少年欢好,不知春秋;飞光白驹,难留依依。
她两个初尝此事,不知深浅,屋外雨水重,天色昏沉,亦不知时节。闹到精疲力竭,声哑气嘶,秦大方裹着被子,紧拥着柳舒沉沉睡去,待到醒来,屋内已一片漆黑。
秦姑娘饿得不行,隻觉头昏眼花,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时辰。她同柳舒两个人未着寸缕,两双腿缠在一块,不晓得两人是谁压着谁的头髮,总之动上一动,便好似那蜘蛛网上的飞虫,越缠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