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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摇曳,替屋顶阻隔的明月光,照着一室欢喜。

新米 大米大米白又胖,吃得小猪很强壮

过了中秋,天地间的生气就像是汤泼雪,风卷云,不多时就消减下去。一夜之间尽是败柳残花,空枝枯木。田里已经到了收获季节,秦姑娘开始忙着要收稻。

柳舒上次牵着秦秦去收玉米,很是背了七八筐回来,秦大在院子里同她一起剥那些玉米粒。玉米粒得在楼顶和院子里晒干之后收进库房,来年的种子另外放在一个封得严实的盖子里。玉米杆子砍下来,进灶炉生火,玉米棒在外墙拿绳子晾了两排。

秋收忙,柳舒中秋夜吹风本就染着些风寒,这几天鼻子一直不大通气。早上秦大去了田里,她起来晒玉米时也不知是露水太重,还是沾着冷水,隻觉昏昏沉沉,衣裳也没脱,又倒回床上去了。

秦姑娘中午一回家,四下里静悄悄,一点儿声都没有,她推开卧房门去看,柳舒裹着被子睡得沉,脸上带着热红,紧皱着眉。

这一脸病容给秦大吓得不轻,忙关门挡上风,把手在自己脖子上暖好,往柳舒额头摸,柳舒许是察觉到她回来,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阿安。”

“嗯,”秦大摸摸她脸,“你烧得厉害,几时烧起来的?我去叫老大夫给你瞧瞧,你乖乖躺着,好不好?”

柳舒没什么劲,身上热,这会儿见她回来,才敢松开一点点被子散气,往床边拱拱,问她:“远么?”

“不远,你躺一躺。要不要喝水?我去去就回来。”

“要喝冷的。”

秦大哪敢给她喝冷水,两相兑了兑,给她端了一碗去。

柳舒懒洋洋爬起来,接水去喝,笑道:“你这是趁我病欺负我,哪里是冷水?拿这温嘟嘟的来糊弄我。”

她到底口渴,三两下喝完,“扑通”倒在枕头上,推推坐在床边的秦大。

“那你快些回来。”

秦大站起来,给她放下床帘,细细检查了窗户,关上门,忙往村里老大夫那里去。

这大夫也姓秦,叫秦珏,是外面来的同姓人,投亲靠友时住在了花庙村。年轻时学过一些本事,看不了大病,但头疼脑热,断腿脱臼,他能给瞧一瞧。

秦大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坝子上晒药,瞧见她,一乐:“小侄子,怎么了?你个混帐东西,上次买走我七八根刚挖的山药,说给你媳妇儿做饭吃。今天又来薅什么东西?”

“阿舒病了——秦叔你看看要带什么,麻烦你同我往家里去一去,她烧得厉害,大概是前几天受寒了。”

秦大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药篓子,又道:“我帮你晒。”

“病了?”秦珏往屋里去,拿出来一个破旧药箱,“你们年轻人惯来是不知道将养度日的。我估摸也是中秋喝了酒,染了寒,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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