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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不过才吃了两块,猫就弃了那盆鱼,绕着脚边转,去够她俩丢在盘子里的羊骨。

羊排扎实,她俩吃过这小锅里的羊排,已经饱了八分,剩下的蘸水先用羊汤一衝,喝一碗滋味鲜辣的,再打一碗纯白鲜亮的原味汤,细细品过羊肉滋味。待到饭饱,已经冒出来半身细汗。

柳姑娘懒散,不想挪出这暖和屋子。秦大开了窗散会儿气,待到屋内空气一新,方才关上,她俩拥着靠在一起,坐在床边放鞋的踏凳上,同猫玩了半晌,柳舒忽记起些什么,匆匆跑出去,到厨房去打来半壶黄酒。

秦大捏着猫须,看她将那放着羊肉羊肚的锅端上灶,贴着灶壁煨上酒,笑道:“还未天黑,阿舒就惦记上了?”

柳舒将自己袖上嗅嗅,答她:“吃时不觉得,这会儿倒都是肉味儿。家里有什么装花的盆子么?我瞧院子里腊梅有两枝心急的,旁的都在打苞,它俩倒是开了。”

“那是种泥花的,”秦大起来,给她找出个水罐,“这个能用么?”

柳舒欢欢喜喜抱过去,将院子里的腊梅各剪下三四枝,那开花的取下几朵半开不开的花,衝洗干净,用热水一泡,加一撮糖,拌开来。

屋内角落里添了两株花,好似真的衝淡这炭火醺醺般,两人就着碗喝了点花茶,洗去嘴里的肉香。半昏半睡地倚在一块,时应时默地谈着天,不知不觉,天竟就昏黄下来。

柳舒喂了猫,将它们都丢出门外,塞进客房去。小猫如今越来越大,成日里没个歇息,追地上日影都能追上一天,柳舒每日抓得猫来,比放牛还累。

剩下那锅羊肉在路上煨过半日,已十分酥烂,柳舒叫醒睡着的秦姑娘,哄着她一杯黄酒一块羊肉的吃,两人对着喝完半壶酒时,天已黑下。

柳姑娘点了灯,瞧秦大又是困倦,又是酒醺,乖乖巧巧坐在椅子看着她,心下顿时软成一片。她放下灯,半拽半拖,绕过靠窗的小炉,拉着秦大到床边,笑问:“阿安,这会儿还醒着么?”

“快睡着了,”秦大答她,“今日的酒……怎么如此上头。”

她脸颊烫着,吃过羊肉出了些汗,自己没意识地解开衣带散热,露出里面的衣裳来。灯光昏黄,柳舒隻觉她这般眼神懵懂,实在可爱,忍不住要去欺一欺。

柳姑娘哄道:“吃饱了,我给你将衣裳脱了,我俩睡觉去。”

秦大忽地警觉起来,抬眼看她:“阿舒把灯熄了,点着灯,我不同你睡觉。你惯是个坏心的。”

柳舒失笑,忙跑去将灯吹灭,也不管那锅还没吃完的汤,心急火燎地跑回来。

她的秦姑娘见她坐过来,环住她腰:“我又不会跑,突然吹了灯瞧不见,万一摔到怎么办?”

柳舒拉着她往被子里倒,将秦姑娘亲亲蹭蹭,笑道:“床上这样软乎,还有我媳妇,怎么会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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