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关押时璎二人的屋子,莲瓷扫了一眼。
没人。
与此同时,孟武的内院周围,集聚了大批魔教,他们埋伏在夜色里,尾随时璎,伺机而动。
两盏红灯笼投下血色光影,时璎站在暴雪中,她盯着孟武的房门,只要寒止发生任何意外,她都能第一时间衝进去,当然——
只要寒止动手,她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就能顺理成章地逼问她靠近自己的目的。
多疑不仅是时璎的本性,也已然成了她性格上的缺陷,她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完全被疑心操控的人极端冷酷,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试探有多伤人。
“孟老大说了,先把她带走!”
领头的喝醉了酒,色眯眯地打量寒止。
从脖颈到腰腹,再到脚踝,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眼神,咕哝道:“可惜了。”
抓扯寒止手臂的人接了话,“可惜啥,又不是轮不到咱们。”
下流无耻的话不曾间断,时璎却一直靠坐在墙角,一动不动。
寒止被粗暴地拖拽起来,她抬眸看向时璎,求救之意连领头的都看明白了。
“求她有什么用?不如乖乖听话,兴许能少吃些苦头。”
他觑了时璎一眼,“待会儿就是你,一个也别想跑。”
饶是如此,时璎也只是微微抬起眼皮。
寒止来不及同她对视,就被推搡着,扭去了孟武的房间。
其实,时璎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寒止一定不会受到伤害,但下意识的保护,没能在这一刻唤醒鬼迷心窍的时璎,没能唤醒她的理智。
孟武房中。
被生生震碎的绳索散落在榻边,寒止沉默地凝视着微微摇曳的烛光。
她等了一刻,又等了一刻。
时璎一直不曾出现。
窗外只有寒风与冷雪。
寒止自嘲般低低笑起来。
又是试探啊。
还是这般过分的试探!
眼见自己身陷囹圄,却无动于衷!
时璎,倘若我不会功夫呢?倘若我真的只是“寒小姐”呢?难道你就不怕我出现任何意外吗?
悲凉灌进心里,又反涌到喉间,呛得寒止喘不过气来,她双手不停地颤抖,攥住裙摆也稳不住。
自己这条命,在她眼里,就这么贱吗?
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碎,寒止听见了孟武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杀人,她一般不爱弄脏手。
长指刚抚过搭在衣架上的丝绸,只听一声巨响,门被“砰”然推开。
“美人!美人!我来了!”
寒止回头瞧他,皮笑肉不笑。
孟武带着一身酒气,踏进了屋子,他上下打量着寒止,眼睛一瞬就瞪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