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先当你是听话的好孩子,如今看来,从前都是在诓我吧。”
戒真喝了她的酒。
“寒止不敢。”
寒止又给他添了一杯,顺势坐下来。
戒真“哼”了一声,没有多计较。
至少时璎门下有人了,还是个有主意的人,也许身手还不差。
早就冷静下来的戒真明白了一件事。
他该重新认识寒止了。
几杯酒下肚,戒真眉眼间都是满足,他恍然从寒止的容貌轮廓间看到了好几位故人的影子。
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了。
寒止总是给他一种熟悉感,戒真每每与她相处,都会生出一种长辈对晚辈的亲切,仿佛寒止当真是他的孙女。
一种强烈的,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诧异。
可这不可能。
他这一生都没有娶妻生子,连孩子都没有,就更别提孙辈了。
擦净唇边的油渍,戒真重新端坐起来。
“你是说,我冤枉时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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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楚
“你是说,我冤枉时璎了?”
戒真神色肃然,寒止收敛了笑意,斩钉截铁道:“是。”
四目相对,戒真没有从她眼里瞧出丝毫心虚。
“好啊,寒止。”
戒真早有预料,他偏开脸,望着院中落满尘灰的木马,“我看你今日,请罪是假,替时璎开脱才是真。”
寒止微微倾身,“是不是开脱,您心中早已经有定数了,倘若您认定了师尊有罪,又何须听我废话?”
她瞄了眼戒真绷直的脊背,这是戒备的表现。
被戳破心思的戒真沉默几瞬,低喃道:“她为什么……”
话刚出口就戛然而止。
寒止接过话茬,“为什么师尊不跟您说实话,是吗?”
戒真猝然回眸,寒止比他想的更加敏锐。
再掩饰都是徒劳,戒真索性认了,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残酒一饮而尽。
“她还只有这么高的时候,不是现在这般寡言冷淡的性子。”
戒真用手在腰间比划了一下,眼神慈爱,“她从前很爱笑的,你瞧那个木马,我从前给她雕的,她很喜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