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见她种种行径,不仅惊愕,还觉得可怕。
时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为不谨,言语不恭,是根本没把规矩放在眼里。
不好掌控了啊。
他抬手指着时璎,“你的徒弟做错了事,你不仅不罚,还包庇她!”
“是谁告诉你,她私闯小祠堂了?”
时璎掐灭了长香,“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
重华一拳捶在桌案上,“我看你就是蛮不讲理!”
坐在他身边的人被霍然吓住,浑身惊颤。
时璎抓起供盘里的新鲜果子,擦净了就朝寒止扔去。
“师叔说得对,我今日就是要包庇她,又如何呢?”
时璎一字一句地说,堂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匆匆赶来的戒真和师娘也听见了。
寒止抬手接住果子,霸道的气劲在她掌心流转一圈后,就温柔消散了。
她知道,时璎不想再忍了。
“简直无法无天了!上刑!快给我上刑!”
重华说话间有一瞬瞟了师娘一眼。
“谁敢动,就是违背掌门之意。”
时璎轻飘飘地开了口,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亲口用掌门之名来压人。
拿刑具的弟子左右交递了眼色,同时退出了内堂。
折松派,到底还是掌权的人最大,说得不好听,要是时璎不给脸面,堂中绝大部分人又算什么东西呢?徒有些年岁罢了。
历代掌门重礼数,也重体面,对长老前辈即便有不满,也很少当场下他们的面子。
“你们!”
重华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师叔,我这也是顾全大局,真要说包庇,在座各位,我包庇的还少吗?真要罚寒止,那就一个都不能放过,不然难叫人信服啊。”
一语若惊雷。
重华知晓时璎不满他靠收徒敛财,但他没想到素来守规矩的时璎今日会这般反叛。
堂中一瞬静下来,针落可闻。
时璎慢慢唤着长老们的名字,她数一下折下一根手指。
数的都是他们那些腌臜事。
“我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时璎上下扫量着快气疯的重华,“嗯?”
气阁长老重重拍了拍桌案,“你怎能这般与我们说话,我们好歹是你的长辈!”
时璎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杨长老,你把私吞的东南胶地分一半给我,我对你就有的是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