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晴雨瞪大眼说:“好厉害,你快教教我!”
郭永年打娘胎里出来好像就会,压根不知道诀窍在哪,只能说:“你劲往脑门使。”
齐晴雨的太阳穴血管迸出,两只耳朵还是纹丝不动,自己捏着耳垂喃喃道:“好想会哦。”
郭永年真没办法让她会,觉得自己不该提这个,挠挠脸说:“要不我再给你表演一个?”
齐晴雨心想真是真人不露相,从前居然没发现他有这么多本领。
她拍拍手说:“是什么是什么?”
郭永年找块平地,对着空气踢两下腿,手一撑连翻两个跟斗,那架势漂亮得不行。
齐晴雨记起来小时候每年的元宵灯会,想吹个口哨没弄出声来,只能把手拍得快断了。
郭永年心里乐开花,表情一点都藏不住。
他性格简单,相处起来很轻松,齐晴雨不用费心猜他的意思,扬着嘴角说:“这个可以教我吗?”
她有求于人,态度里带着撒娇,郭永年压根扛不住,但还是说:“摔倒不是小事。”
有个磕磕碰碰的,别说齐阳明那儿不好交代,他心里这关也过不去。
齐晴雨就是眼馋,真叫她自讨苦吃绝对不可能。
本质上她和陈传文的性格有些类似,只是一个破罐子破摔,一个还愿意讲礼仪道德而已。
她也怕疼,爱惜地摸摸自己的手臂说:“断手断脚就惨了。“
恰好一阵大风吹过,她扭过头猛打喷嚏,眼角都沁出一点泪花来。
此刻的太阳已经要渐渐落下,郭永年道:“快吃饭了,回吧。”
说起饭,齐晴雨撒腿就跑说:“今天是我掌勺!”
她玩得太认真,愣是半点没想起来。
郭永年也不记得这一茬,大步跟上说:“不着急,你慢点。“
齐晴雨哪能不急,她该值日的时候从不推脱,恨不得脚上有轮子。
可惜她跑得再努力,偏过头看郭永年从容不迫地跟着,有些气馁说:“我的腿是不是很短?”
腿?郭永年呢余光里能看到她的发顶,视线往下看,立刻收回来道:“不会。”
他讲什么话都很有说服力,齐晴雨马上不纠结。
她还没进院子,就看到炊烟袅袅,停下来喘口气说:”肯定是淑宁。“
所料不错,许淑宁已经在喊“开饭”,看到人进来说:“阳明去叫你们了,没遇上吗?”
齐晴雨摇摇头,半点不担心哥哥一个男人出什么事,抱着她的手臂撒娇说:“你人真好,比我哥都好。”
这话郭永年耳熟得很,心想真是谁她都能哄几句。
他开玩笑道:”刚刚不是说我吗?“
齐晴雨半点不尴尬,理直气壮说:“男女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的。”
歪理而已,但郭永年没能绕过来,甚至还点点头说:“也是。”
是什么是,陈传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那颗心闻风而动。
他的视线范围扩大,忽然发现眼前落单的居然只有自己,格外热切地看着刚进院的齐阳明。
齐阳明毛骨悚然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警惕地往后退一步。
陈传文冲他翻白眼,决定不分享自己的最新发现。
他面对朋友的时候还有点分寸,不像打听别人的事情那样热切,尚且能知道保守秘密四个字怎么写。
往坏处想,戳破的那个人说不准会变成整个宿舍最尴尬的那个,他可不想把自己至于这种境地,选择缄口不言。
沉默和他向来的习惯不符,齐阳明更加狐疑,心想绝对有事情,追问道:“你倒是讲啊。”
陈传文挑了个无关紧要的,说:“你妹到处讲别人比你好。“
齐阳明对此没什么反应,倒是齐晴雨骂他告状精。
两个人吃晚饭也不消停,恨不得把桌子都掀了。
吃过晚饭, 齐阳明把妹妹拉到屋外单独聊聊。
没说话之前,齐晴雨还在心里嘀咕着自己最近安分守己,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犯什么错, 满脸写着“不服气”三个字。
一张嘴,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说:“我又没逼他去。”
这个他, 指的是郭永年。
齐阳明心想何必逼, 舍友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心,只要一呼即百应, 哪怕手里有正经事也会放下。
他道:“你知道编一个箩筐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