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十来米,感觉不对,折了回去,那个人果然是应嘉荟。
席烟扶了一下额,觉得十分糟心,原地转了几圈,捡起个东西背在身后,走过去,礼貌笑道:“多谢两位大哥帮我朋友,我来带她回家。”
瘦的像细狗似的那人蹙眉看她,瞪她:“你朋友?我俩才是她朋友,刚才她挂我俩身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胖的那个腰比桶粗,拦了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你别是什么拐卖妇女儿童的组织吧。”
看他们不慌不忙的样子就知道是惯犯,倒打一耙的本事一等一的好。
要不是只来了她一个人,她一定把人扭公安局去。
席烟镇定道:“我也不用和你俩证明,你们心里都清楚自己想干嘛,把人给我这事儿就算过了。”
胖的那个笑了下,过来抓她的手臂,“那你倒说说,我俩要干嘛?要不你和我们一起送她回家,到时候你就知道哥哥们真是好人了。”
席烟甩开手,没让他碰着,将酒瓶子指着他们,“把人放开!”
瘦的那个直笑,好似量她不敢,扔了应嘉荟过来夺瓶子,要将她一起带走,推搡之间,席烟怕得要命,真将酒瓶子砸人脑门子上,血一下子就出来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人尖叫了一声。
服务员听到声响出来劝架,有围观的打了报警和急救电话。
席烟吓懵了,手握着瓶子站在墙角,垫着脚尖站在碎玻璃堆里,看着这阵骚乱等到警察来才平息。
警察见惯了这阵仗,来执勤的人中间有两个女警,一人扶着一个,挽着席烟的那个轻声说:“妹妹别怕,保护自己是对的,过去和我们说一下事情经过,做个笔录就好,等医院那边检查出来,再看是不是需要赔点医药费,以后面对他们这样的流氓啊,最好先报警。”
到了派出所,席烟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她坐在走廊冷静,女警给她递了瓶水,没马上让她说。
经过这遭惊吓,应嘉荟倒是醒了,捋了下乱糟糟的头发,脸埋在腿上,不肯见人。
过了十来分钟,派出所门口有一阵动静,席烟头一探,看到穿烟灰西装,冷冽挺拔的那人 ,脖子一缩,马上躲回墙后。
女警嘀咕了声:“怎么有点眼熟。”
薄望京没时间和席烟废话,拎着她到胖子面前,语气没什么波澜,“他打你?”
那胖子看着他穿西装,后面还跟着几个带文件包的精英,一下有些怵,眼神躲闪:“妹子,我兄弟还在医院呢,别瞎说啊。”
席烟摇摇头,小声说:“拉我的被我弄进医院了,他只是想送我回家,说哥哥是好人。”
薄望京眼神明显不对,冷得要杀人,胖子从来没被人用气势吓成这样,直辩解:“这种玩笑不好拿来告状的,你要是好妹子,去那种地方干嘛?别当了婊还立牌坊。”
薄望京眯了下眼睛,跟在他身后的人立刻走上前拽起他领子揍他,胖子被打得猝不及防,那么大一个身子瞬间摔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拳已经跟上。
执勤的警察马上上来拦,呵斥道:“怎么回事你们,当这里什么地方!”
打人的挥挥拳头退开,作了个抱歉的姿势。
薄望京面无表情,让人拿了一沓钱扔他脸上,微微弯腰,“告我还是和解?选一个。”
胖子脸色都吓白了,顾不上疼,两手握着椅子,看了一眼地上的钱,忙捡起来,颤颤巍巍道:“和、和解。”
薄望京像看垃圾一样把脚下的钱踢到那人面前,似觉得有些热,解了两粒西装扣,将席烟揽到身侧,定住,也不顾是不是很多人在,撩开她头发,鼻尖蹭了下她脖子。
这个举动的占有欲极为明显。
胖子被揍的那几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没多大事,只是可能有点疼而已,是个警告,当事人都说和解了,他这种行为本就惹人厌,有些围观的还觉得解气,叫了几声“活该”。
等事态平息,他们纷纷好奇地看向薄望京和席烟,觉得这两人养眼又贵气,不知什么来路。
席烟被薄望京蹭得脖子僵硬,微微挪开一点,又被他拉回来,他言语淡淡,“别惹我生气。”
料峭又窈窕
席烟安静地让薄望京抱了会儿, 许是他执着地圈着她,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生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 她也可以靠过去的错觉。
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秒, 比流星还短促。
转瞬即逝。
过了几分钟,两人情绪都稳定了,席烟轻轻挣脱他, 小声说:“我还得去做笔录。”
薄望京盯着她,把她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问:“要我陪你么?”
一般是不能陪的, 但只要他想,一定能办到。
席烟摇摇头,“我自己可以。”
她朝女警的方向走过去,看到应嘉荟一直在看他们,她眼里的情绪很复杂,疲惫, 恋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惊。
席烟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 扔到她腿上, “擦擦吧, 几个月没见,这种重逢太惊喜了。”
应嘉荟不和她客气,一边跟着警察往里走, 笑了声:“我也没想到, 他居然会对你这样, 担心你受伤,又帮你出气。”
席烟没作声, 不太想和她多聊复婚的事儿,也不想解释他们之间的恩怨。
但应嘉荟不肯放过她,说:“他紧张了,他不喜欢我,但我对他每一个表情都很了解,他非常紧张你,席烟,恭喜你,如愿以偿。”
席烟冷哼了声,“这福气我倒是想让给你。”
应嘉荟像被麻木了似的,看向席烟认输道:“可他不要我。”
席烟时时记着今天晚上来找她的目的,问:“那个救过他的女孩子,你认识吗?”
应嘉荟好似不知道她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卸眼妆的手停顿了一瞬,说:“怎么了?还是介意?”